“郡城如此富饶,官家为何不设法支援清河村,帮助村里渡过难关?”原本凌楚楚以为郡城内也受蝗灾影响,所以才自顾不暇对清河村的灾情无能为力。
今日看城中的繁荣,想起村民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心中愤慨难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凌楚楚脸色渐冷,语调也阴郁异常。
老张头重重的叹口气,“蝗灾最严重的时候村长找过城主大人,城主派了个能人异士吴天师过来治蝗,说是保证能够治愈蝗灾。但要村民交出三百两银子的治蝗费。村里已经连续两年颗粒无收,怎么可能拿的出那么多钱。可若不交钱,蝗灾就无法治愈,村里陷入两难的境地。”
老张头缓口气,继续道:“后来村长将祖宅卖掉,村民又东拼西凑才算将三百两银子凑齐。可这钱交了,蝗灾却没治愈。咱们辛苦的血汗钱不能就这么没了,找到吴天师退银两,可他却说这钱给了城主大人。村长寻到城主大人的府邸,竟然被拒之门外。”
老张头说到此处声音哽咽,浑浊的眼珠通红泛着水汽,他抹了把脸,“村长家小子气不过,在城主出巡时堵住他,本意是想要他给个说法退还村里的银两。却不想被城主安了个行刺的罪名,硬是乱棍打死了!村长他家一脉单传,他家婆娘知道后,气得病倒在榻上最终也没有熬过那年的冬天。”
凌楚楚听到这里猛地瞪大双眼,失声道:“怎么会这样?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村长……村长他……”想起村长淳朴的笑脸,为村里尽心尽力,竟然会落得家破人亡如此凄厉的下场。
凌楚楚义愤填膺,双拳不自觉的攥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难道就没人管,由得他们残害无辜百姓!”
凌楚楚气愤之下声音拔高,老张头惶恐的四下张望,见没有其他人注意他们才算放下心。
轻扯凌楚楚的衣袖,提醒道:“凌丫头,这话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若是落在有心人耳中可是不得了呀!”
凌楚楚反应过来,古代等级制度森严,她这番言论若是传到城主耳中,一定会治她个大逆不道、意图谋反的罪名。
这该死的封建社会,凌楚楚忿恨的腹诽。
“城主如此鱼肉百姓,上面就没人管吗?”凌楚楚压低声音,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有这种贪赃枉法的官员。
“当今的礼部侍郎是殷城主的姑表亲,有这层关系,谁敢得罪他。”老张头颇为无奈的叹口气。
凌楚楚愤愤难平,“那也不能让他就这么逍遥法外。”
“不这样又能如何?”老张头失落的摆摆手。
社会就是有这么多不平等,凌楚楚心里堵得难受。
“凌丫头,时候不早了,咱们早些买完东西回去吧!”老张头拂去满脸的颓废,背着手朝集市内走去。
凌楚楚叹口气,没财没势想要在这异世中生存还真不是易事。
两人走了没多远就有几个小贩售卖鸡蛋,老张头过去挑了几个,凌楚楚一问,五文钱一个。
鸡蛋个头不大但绝对是柴鸡蛋,不含激素不掺假,在现代可真是少见。凌楚楚考虑着要不要买几个回去做鸡蛋汤面。突然想起买野山鸡的丫鬟临走时的话,脑中灵光闪过。
见小贩卖的还有鸭蛋,七文钱一个。凌楚楚讨价还价,鸡蛋鸭蛋各买了一筐。
老张头嗔目结舌,“凌丫头,你买这么多鸡蛋做什么?”
“我先卖个关子,到时候您就知道了!”凌楚楚付了银子,让小贩帮忙把两框鸡蛋搬到牛车上。
老张头见她神秘兮兮的,也没好意思再问。
“张伯,我还得再去买点菜种,您在城门口等我吧!若是见到我家夫君,帮我知会一声!”念着老张头年纪大身子骨不好,凌楚楚不忍让他陪着颠簸。
老张头说道:“凌丫头,你认识城里的路吗?用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就随便逛逛,找个粮食铺子买点菜种和大米。”凌楚楚笑着回答,随后挥别老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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