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乌兰农场里头的犯人是越来越多了,每日的存粮消耗大得惊人,这起子犯人晚上睡得是炕,早上吃的白面馍,过得是从前过不上的好日子,可是吃饱喝足了,就打定主意混日子似的,一个个大男人慢吞吞的,半天才割一把草,庞九能不生气吗?
随着庞九这一声怒喝,底下的犯人顿时加快了速度,只是没过一会儿,就又慢了下来,尤其是那个张二尕,偷懒耍滑个没够,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使镰刀,庞九是彻底失了好性儿了。
“张二尕,用不用我手把手教你怎么使镰刀?!”庞九纵马行至张二尕面前,居高临下冷声道。
“咣当!”
下一秒,张二尕手里的镰刀应声掉地,张二尕“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泫然欲泣地对庞九道:“九爷,真不是小的故意,小的从前不是农户,是做小买卖的,所以……”
“所以你这个生意人没有拿镰刀的本事,却有落草为寇的能耐?”庞九冷笑着截断了张二尕的话头。
“九、九爷您这话说的……”张二尕一怔,随即又是尴尬又是怯懦地冲庞九拱手求饶,“小的一定好好学!等学会了使镰刀,小的一定打更多的草料!”
“指望你打草料?呵,农场里的牛羊怕是都得饿成皮包骨!”庞九冷哼道,一边说话一边利索地翻身下马,二话不说从地上捡起了镰刀,下一秒,庞九手腕一转,那镰刀直接横在了张二尕的脖子前,锋利的刀锋和张二尕的喉管相距不过寸许。
“九爷!”张二尕登时就是一惊,脊背猛地绷直了,同时尖叫了出来,“九、九爷,您……您别玩笑啊!”
张二尕这一声尖叫,直引得一众犯人朝这边看来,登时各个都是目瞪口呆,有的胆子小的,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都不敢吭气。
“现在会使镰刀了吗?”庞九看着张二尕惨白入纸的脸,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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