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辆黑色的轿车开得很稳,悄无声息地就停在了教学楼前。同我的直觉一样,他们是来接语思的。
我倚在走廊向下望去,一会儿就看到郭范二位老师左右相跟着,簇拥着语思出现了。同时黑色的轿车打开了后门,走出来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他们交谈了几句,随后语思与那男人一同上了车,二位老师退到教学楼门口,目送着车辆离去。几分钟后他们上来看到我,冲我笑了笑:“郭迁,不用担心了,全国协会会保护好她的。”
我的视线还凝固在车辆消失的地方,我自语道:“那些武王有多强大,特级调查员有多强大,我又处在一个什么样的高度呢。”
东山老师拍拍我的肩膀:“恐怕现在你很难建立起相应的概念。这样吧,我和范老师一直打算送你一样礼物,今天晚上正合适,吃完晚饭来找我们吧。”他这样一说,范老师也嘿嘿一笑,弄得有些神秘。我十分渴望了解更多关于协会与地方武王的事情,当即就应了下来。
百无聊赖地回到座位上,看着面前厚厚的一沓试卷和这时显得尤为笨重的教科书,我不禁一阵头疼。虽然老郭决定帮我办一年休学好让我跟上节奏,可我实在没有信心去掌握这些知识了。我告诉同桌张腾云,晚上自习我请假,帮我给各位盯班老师说一声,得到他的应允后便伏在桌上大睡。昏昏沉沉地一天就在反复的梦与醒中度过,我只觉得越睡越累,仿佛有什么东西揪住我的脖颈,沿着我的脊梁慢慢地爬上来,将重量卸在我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周遭的同学老师只当我没有痊愈,很贴心地不来打扰我,而这样更使我感到无力,以及孤独。
约定的时候到了,我正准备敲主任室的门,老郭却先自己走了出来,他挂掉电话,迅速收敛起脸上的凝重说:“郭迁,县协会出任务,我不能陪着你了。你自己去文山,到了山顶上,会有一名武魂等着你。能不能征服他,就看你自己的了。”说完他快步走出,手心里的汗一滴滴甩落到地面上,空留下一个无比诧异的我。而廉颇告诉我,不妨顺势走。
文山不高,只有一两百米,山脚已经开发成了公园,不过在夜里山上就会很僻静,绝对无人涉足。站在山头上,能够俯瞰整个清县城区,还可以看到远处的黄河,回环曲折,走如长蛇。我望见灯火从商业区向四周蔓延开来,整个清县由中心到四隅都流露着温暖,这股温暖一直流淌到脚下的公园,只是没有登上山头来。也许是对比的作用,明明是温暖的季节,我却在这温暖的世界的包围中感到丝丝的凉意,仿佛周身飞舞着霜雪,而顶上的星空,也如无疆之海,点缀着无数冰山。
“敢问将军是?”
不觉间,一名银铠辉烁的将军已经立在我的面前,他比廉颇要高挑修长,容颜俊朗,面净如书生。他的目光不知该说是冰冷还是空洞,总给人一种迷茫不确之感。我想起了北国俏丽的冰雪,也忆念起了南方烟雨,柔的幽与凉。这股寒意遍布其身,在眼眸处最甚,同样冰冷的还有他手提的一柄钢枪。
“难道将军是?”
他将枪立起来,枪尖指着那片无疆之海。而后他的周身释放出阴气,与廉颇的炽烈燃烧不同,他的阴气均匀地环流于体表,也包括那杆枪,逐渐凝结成细小的霜花与雪片,舞动如飞蛾。他一吐气,便可看到些许的白雾,真个就变了这天气!不过这种变化只局限于他的身边,以及他的枪所掠过的区域。
厚重但又虚无的大门于我背后浮起,门上的符文与雕饰流转阴气,噌地一下就燃着了。紫色的气燃着金橘色的火焰,发出簌簌的声音。廉颇从这门户中跳下来,金刀拄地,势如猛虎。
小将见到廉颇,当即揖礼道:“末将生前效命蜀汉,常山赵子龙······是也。还请问将军大名。”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自己是常山赵子龙,似乎他自己都不能相信。相反廉颇大方回礼答道:“赵之廉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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