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摇头不语。
此时春意太盛,当过度温暖而慵懒地微风吹过我的鼻梁时,我突然明白,我已经错过了最美好的年华,我和那个姑娘的生命的交集,本来就太窄。我竟然也找不到立刻动身去夺回她的冲动,哪怕只一缕!我猛然觉得我只是为了拥有她而追逐,我觉得凭我,不够说爱的资格。难道真的像廉颇说的一样吗?我作为一名魂主,我的情愫,自然无奇?
家里的气氛有些冷。母亲盘腿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眼眶红红的,似乎哭过。父亲倒是像平常一样,在研究他的课文讲义,把自己关在小小的书房里。
我进门时刚听见书房里响起“啪嗒”的点烟的声音,暗自估量了时间,待他将烟抽完了且烟气已经散去后,我推门走进去。父亲抬起头,笑道:“不要太惊讶。作为一名魂主,身首异处是件稀松平常的事。一个晚上没回来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妈却还是哭。”
“爸爸。”我轻声说,“你到底知道多少关于武魂的事情。”
“太多了。”他答道,“不过我知道的多、愿意讲的少。你最好还是回到老家,去问问祠堂里的将军。”
“我能把他带走吗?”
“错了!”他说。
错了,什么错了?正疑惑间,家里的门铃响了,我急忙过去开门,只见是楼下饭馆的老板和服务员。大包小包连屉带碗送上来十几个菜。父亲乐呵呵地出来,给老板点了一支烟,说:“老板辛苦了,酒呢?”
肥头大耳满脸油光的老板揩了揩头,那盘子一样的脸更油了:“这个,你要的那种酒得去村里买,我这会儿太忙。”随后他从包中掏出一个大塑料瓶来,“你看,这个我自己家酿的,也差不多。”
“好好好,主要是量大度数低,就要散酒。不过这一瓶可不够。”
“那你是要多少?”老板的眼睛放出了光。
“十五斤。”父亲左手伸一右手伸五,一比划差点没惊掉老板的下巴。老板问你们家中午来多少人啊,喝的了吗?父亲说就是十五斤,不过他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于是又改口道:“算了,我看你也没有那么多存货,别再给我兑了水。你就拿上七八斤,再给我几瓶白酒吧。”
老板板正脸色道:“大哥,这个就笑话咱了。谁家酿酒的,还没有个一百八十斤的。放心,这个兑不了水,十五斤,一会儿就到。”
我俩目送老板和服务员坐上电梯后回到了屋里。我问父亲为啥突然买这么多酒,还是自酿的散酒,家里平常又不来人,再说来了人喝散酒合适吗?我看看摆满了餐桌的十几道菜,疑惑不已。
“就是今天,我要请客。”父亲豪爽一笑。
“谁?”
“廉颇和子龙,你一会儿把他们都叫出来,请他们在家吃顿饭。”
“爸?”
同样诧异的还有我体内的二位将军,他们在我的意识中留下了惊叹。突然间我的额头与左肩迅速地发热,那是两个灵魂在激烈地震荡,兴奋地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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