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变,人心变。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现在我这边还是处于绝对的劣势,但以一个武王的长远目光来看,投资给我远比投资给身边那几个奇形怪状各怀鬼胎的家伙要好的多。武王林天得意地笑了,似乎我的战果也仰赖了他的帮助似的。
“郭迁,不愧是我的好女婿!”他就像是在跟身边那几个人炫耀一样,话里满是兴奋。
“哎?林王爷,你这和刚才说的不一样啊。你不是说,你只是为了得到拘魂诀才上郭府提亲的,他没给你,你就吹了不是。而且你分明说,你的大楼被毁了,你是不可能和他站在一道的。”灰色长袖上衫的男人撇了撇嘴,“怎么,你作为一方武王,舌头翻得比谁都快。”
“话不能这么说。郭将夜已经去世了。再说,就算郭将夜早早地拒绝了我,郭迁还不是在我那儿住着,我给他开方送药,为他接上二脉做好了准备。小女伺候他了两日,虽然没有正式过门儿,也初步尽到了为妻的职责。他们两个,感情是有的。”
林天的脸变得比舞台上变脸谱的还快。我记得当初我拒绝他邀请的时候,他还唤出神将射了我一箭;一箭射偏了,他又觉得我有点儿本事;我二脉废了,他觉得我是个废人只要我去做他的任务;我接上二脉觉醒腥红阴气炼化狱火廉颇,他又认我当他的女婿——这难道不滑稽?
不过我确实看出他一直在犹豫着,似乎从一开始就有助我父亲的打算,表现在脸上但终究心里没有底,强压了下去。现在童丰的金红将已经失去了绝对的威慑,作为武王的他自然实力最为雄厚,刚刚不说的话,大可以畅快说。神将马超还在医院林婕那儿,距此地也不远,只要他撑不住了,随时可以联系女儿放出他,三五分钟之内即可赶到大厦废墟来。时间并不算短,但对于还带着一名神将的他来说,五分钟算是富余。
“郭迁,我们之间确实存在许多的不愉快。你不认可我的事业,甚至是从骨子里讨厌我这个人,都无所谓。”林天注视着我的眼睛,“可是你得承认吧,你的阴脉接上了。这意味着你和我女儿,已经是公道认可的情人——换个说法就是你俩心里都有。”
“所以呢?”我笑道。
“哈哈哈,郭迁,我这回不会再反水了。现在我最大,我是大东的主人,我说什么就算什么。你好好地,娶林婕,我不但现在就出手保住你,还能帮你守护住你父亲和他的拘魂诀。”林天一笑起来,那副不老容颜更显青春活力,其色倾城女,“我保证这拘魂诀属于你。”
“你说的挺圆满,但是你有一点说错了。”我举起双臂,作出全军出动的手势。我知道的背后,正是三十名协会调查员与七十名联盟局探员,“林天,这个国家里永远是正道最大!我们一百人就有一百将,哪怕只是一群低阶将领,也能把你们都斩了!
“别说什么神将不神将的,那有什么好夸耀的!难道我们生死相依的将军们,有哪一个不是百人千人之敌!难道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情景,能在这里上演?你们面对的不是一百个兵,是一百个将,是一百个万夫不可当!”
如今我炼化狱火廉颇,县协会与县局的人都以我为首,听了我的话,纷纷撑开将军府,召出他们的武将来。列级、阵级、列级、阵级、列级、阵级、良级······七色与十光,不同的魂主们燃烧着自己独一无二的阴气,在他们的背后投射出无数个绚烂恢弘的府邸的影子。龙纹虎饰、凤鹤祥云,不同的图腾,不同的光彩,讲述着不同的武将们旧年厮杀建功立业的故事。他们中的很多是无名小将,有许多一生苍凉不可用,出征连日未尝反,但是他们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曾是战场上居于中心、立于前头的威武的男儿,他们都曾是慷慨的一军的主人!所以,区区几个神将,又何足为惧。
全国协会之所以经久不败,始终立于国中的顶点,不只是因为特级上级调查员们的强大力量,更多的还要仰赖身居基层的每一个调查员,每一位信仰着公道大义的有识魂主。每一次征讨武王,我们总会带来千军万马,铁桶似的围住一座座孤高的城楼,困住那些不可一世但是此刻异常孤独的桀骜的人们。我们战无不胜!
“县协会!现在跟着郭迁,我们一起上!”会长胡成嘹亮的声音响起。
“县局的各位,今天如果不能剿灭这些人,就没法给老百姓一个交代,就没脸回家见自己的爹娘,就没有那个资格回家抱老婆和孩子!”县局的某位年轻有为的探长也振臂高呼。
“是啊,郭迁兄弟这么年轻都这么有觉悟,不肯和武王妥协。我们这些大人要被后生笑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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