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问我我问谁去!”蛮牛说着又拍了我一下,“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我看着吧,他没对你父亲动过手,但是他又一直想看拘魂诀,总是在合适的时候出来说话调停局面。这样的人,最难琢磨。”
我不再接话,以防他再拍我。于是我假装看向大熊,没想到大熊的眼睛正好泛起了光,也正看着我们,他笑了笑,说:“我是联盟局的,一直跟着胡成探长干。那时候他比我早进来大概一年吧。他是非常富有经验的,也是啥都不怕那种类型。就是有时候好揽责任,揽得自己总是功过相抵,这才一直升不上去。我打心眼儿里佩服胡成会长。他知道有奸细,他知道有奸细。他要拉着奸细一起死。”
奸细?
这个词语极具魔力,一下子将我拉回了一月半之前,前任会长王晨战死的事。我当时怀疑内奸是宫雨。但是江群的两个小弟刚刚才承认了是他们做的局,与武王没有关系,所以我对宫雨等人的怀疑也不攻自破。现在大熊重提此事,不得不让人在意。同样地,我记得那天我来到现场,还是探长的胡成对我说,他们的人里有敌人。
大熊是联盟局的人,跟胡成打了十年的交道,应该信得过。
“郭将夜他们进入大楼形成对峙,本来很容易发现。但是我们偏偏被安排到县城各个角落搞封锁去!”大熊满腔愤懑,举拳锤击胸口,“后来再把我们调过来,啥都来不及了。郭将夜已经变成了武魂,和他们打了起来。我也觉得这事儿有蹊跷。我们当时立下誓绝不擅自离开岗位轻易放过任何人,如有违者将被视为敌人,群起而攻之——实际的情况是我们跟本不知道这是市局还是省局的命令,只知道我们被紧急召集过来时,一切都完了。那五个人一旦把郭将夜包围了,我们就失去了拘魂诀。”
他把父亲和拘魂诀这样的事物挂钩同论,我是不高兴的,但是我渴望着真相,于是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他说。
“如果我们到的早,一定可以掩护郭将夜到市里去接受保护,他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还有,敌人们什么都知道,早就摸清了你们家的情况,在清县活动了这么长时间,我们才意识到他们的渗透。林天的势力还在明处,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联盟局的情报这么少,现在发现你们协会几乎也是啥也不知道。这不可能。”
“你是说,有人在粉饰太平。”
“对。”大熊闻言而笑,“如果没有你,你这几个月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们还会和以前一样以为清县这么偏远的小县城,是个与世无争之地。多亏了你我们认识到清县潜藏着那么多敌人。好在还不晚,我们与市协会市局取得了联系,他们会派人来的。要不是前段时间帝子夺还部队伤亡惨重,他们早就该派专员过来。”
“你是说,你是说。”
“局里与协会可能都有内鬼存在。他们利用一切机会削弱联盟局与协会的实力。许多该赢的阵仗我们都败了。胡探长意识到这个问题,首先就告诉了我和他的助手,我们三个一边调查着,一边照常工作。可是事与愿违,刘助手死了,会长转去协会查探情报,我自己在局里,却受到了排挤。”大熊苦笑一声,晃了晃大圆脑袋。
“我还是不懂。至于吗,出卖协会出卖联盟局出卖我父亲到底能给他们什么好处。值吗!”
大熊说这就是他刚刚思考的事情。他已经想通了,本来这样的事就是那么简单,不需要去想的。他说我们的武魂就是如此。一直在为我们付出生命在战斗,却什么都不求。
忠。
并不只有我们,才拥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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