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廉颇笑道,“其实主上委屈,世人都能见,不过人心就是如此。主上不就义,万般忍辱,都成苟且——全赖颇不足破敌。主上的心思,颇不十分明白,也会八九分。莫在乎世人所谓忠孝仁义之帽。他们一群乌合之众,不懂!”廉颇阅历丰富,也曾年轻过狂放过,当然知道我这样的孩子心想的是什么。他又不是没有遭遇小人的诋毁谗言,被弃用多年也是他,明俗世纷争也是他。这话很暖,使人奋进,而我不能苟同。
“可是我这算投武王叛协会,不忠。”
“时间会证明一切。正如颇当年一样背负骂名,最后颇是英雄。哈哈,不是自夸,那时候刘万山还说颇是名将,能在武魂谭上卖个好价钱呢。”
廉颇是玩笑话,全图我振奋开心。这几天,我与林婕的交往很费精力,我不能像独身时一样,随时都可与廉颇讨论事务了。廉颇尊重我,许多时候选择蛰伏起来,不怎么听我们的之间的谈话。突然就觉得古时那些帝王为红颜丢天下,也不是多么离奇的事情了。红颜扮演的角色没有问题,只是君王与统治机构中的人的交流减少了,行政效率被无声损耗,并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猜忌与不互信。一旦出现问题,双方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做的不对。君主认为我还是每天做一样的事,但是在基层出了问题,问责不能到我头上。臣子则认为是因为君主沉溺女色不问朝政所致,于是到了分摊亏损的时候,双方都希望对方能承担这部分损失,而不肯让出自己的利益。纷争来了,与红颜有偌大的关系,也其实关系不大。我和林婕这种关系,远比不上古时人君之于妃子,我与廉颇,更亲的像亲爷俩——在此基础上我和廉颇都能感到明显的隔阂,更何况那些自负的君臣!现在还好,如果以后我麾下将军多了,不更难以分付精力。我需要组织,我需要林天一样的机构,我需要一个大的基数,来乘我的效率。
熟睡中的林婕很美,只有在她这儿,我能平静下来。就像以前父亲在外工作奔波,他需要母亲这样一个归宿。她好静,呼吸的声音很淡,胸脯均匀地起伏——这时刻她又是柔弱的了。阴脉如河流。她沉溺梦境之时,那河流也放慢了流速,绵绵江水,刚好渡轻舟。她是忘我的迷失在云端的,而她的武将们都醒着。不用看我都知道,那条河流联通了好几位将军的官邸,典韦正在其内。其余的我没有见过,但他们出来时,我一定能认得他们的眼睛。有的谨慎,有的犀利。他们到时看着我也会像现在一样,因为他们清楚,我与林婕还没有消除所有芥蒂,我还是那个野心勃勃的外家人,我不是能一直这样下去的人。
那睫毛,真的让人迷醉。她其实很像林天,但是比林天更出众,男人抵挡不了她的美。她站着时,发丝如瀑,乌黑柔顺。而现在,她秀发散乱,迷蒙动人。
手机“滴”的一声提醒我收到了信息,我慌忙退开,生怕惊醒了她。靠墙站了一会儿,我确认她没有醒来之后,才轻脚走回床边,查阅手机上的信息。刘万山的帐号回复了:
兄弟,指名订货可找错人了。我只卖我自己搜集到的武魂,也不会为了一个客户做倒卖的事。不过我还是希望兄弟能光顾我。至于蔺相如武魂,兄弟还是去各地拍卖会看看吧。
没过多久,又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兄弟,如果你能给我提供目标,我也可代你狩猎。我们专业魂商有斩断武魂与原主联系的方法,就本人而言,一次也没有失手过。
我看着就笑了,对廉颇说:“他还不承认自己失手过。不是刚好就在我们那里失手过一次吗?”廉颇大喜:“这样不用和这种人打交道最好。主上,你不清楚他的手段,未必是他的对手。商人有利必逐,而当初他放过你我,就已经让人后怕了。”
廉颇竭力阻止我和他发生接触,看来当年那件事,对他的影响也很大。廉颇不怕死,但作为一名顶天立地的大将,他要颜面与名分,他不可能给任何人机会斩断我们间的羁绊。可是很多事,并非我们能决定的。譬如刘万山的第三条消息,就使我不得不继续谈下去:
来看看吧,郭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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