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廉颇他已经死了!
——不相信的话,好自为之吧。
我呆愣在原地,看着江群发颤的背影徐徐离去,心中本应充实却更加的空虚。老二老三不明所以,他们没有重瞳看不到江群所见之景,更不是我而体会不到我的煎熬与挣扎。老二挠挠头,从腰里掏出一个球状的粗糙之物,说:“我也听不懂你和我们大哥说得啥,就觉得你挺惨的。当初在清县我们没有听大哥的,杀了那个开车的人,还把你的和你女人打伤了,这算是一点歉意。”
“这是什么?”我掂量了一下这个粗糙的,似乎是塑料皮壳的圆球,分量不轻,还有些许的阴气被封在其中,凝固不流。
“阴气雷。”老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那个县协会会长他们,还是我五发阴气雷炸死的。当时被逼得紧,我就假装进入那所废旧小院儿,引调查员过来,让他作错误的报告好让我们甩开他们——谁知道这东西威力太大,差点没把院子炸平了,也把你们会长和同事炸死了。这样我再给你一个吧,你拿着他渡一渡难关,算我为我大哥积阴德。”江群这两个兄弟人品并不太好,可是看的出来,他们结义兄弟三个对彼此都没得说。老二再狠再毒,对他大也是一片的赤诚。
“你大哥不是不许你再做这个了吗?”我笑着收下那两颗土雷,“如果我用它炸死了更多的人,可能会折你大哥的阳寿呢。”
“不不不,都是我自己扛我自己扛。”老二慌忙摆手,还往地上呸了几口,意思是刚刚不吉利的话都是放屁,“我做这个,也是为了我大哥啊。现在他老了,不像以前一样威风。不开重瞳的时候,我们三个在这条道上根本走不下去。真遇到危急的时候,我也不能要脸了。”
送走老二老三,林婕便偎过来问:“亲爱的,他都看到了什么?”这态度很暧昧,立刻就令我起了疑心。她知道重瞳的本事,幸好刚刚没有让她听见江群的话,否则她一定会同我大闹一番,从而重新博得我的信任。
“他看到爸爸了吗?还有刘鸿坚,他们都来了吗?”
不不不,林婕眼睛里不止有好奇,还有渴望。这是只有我这样的具备某种梦想或者野心的家伙才会有的眼神。她是林天的女儿是我的情人,她应该有期冀,但不该有渴望。两个词之间就是有这么大的差距。
我晃晃脑袋,剧场走廊里昏黄的灯光照的我发晕。林婕顺势扶住我,搀着我稳稳当当地向回走。过了走廊就是大厅了。二十四排与二十四行依然如旧,那几片沙发座区也是灯光摇动,酒气温升。我望着刘万山,望着谈博,望着那一箱子一箱子收罗的画卷,怎么里头,就没有一样属于我呢?真希望是江群看走了眼。
真希望不是我看走了眼。
“郭迁,你那个卫青武魂已经去支付了,小美和孙逸群在处理。”
“为什么是小美跟着孙逸群去?你们两个应该是我的左膀右臂,你们为什么不去?”我大叫着,打掉了刘万山递过来的杯子。
“我们在讨论一会儿的生意。”刘万山不明所以,蹲下身将杯子捡起来,使桌上的手帕细细地擦拭,“而且赵煜收不到货了,蠢蠢欲动的,我们得守着。那个小美非说要帮你做一点事,我就让她去了,反正有孙逸群跟着,不会出问题的。”说完,刘万山还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他认为他这个军师做的相当不错。
“卫青是我的?”我瞪着眼,脑袋充血。
“当然了,你付过钱了。谈博也在那儿叫过了。”刘万山搁下杯子,“你不用太紧张,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卫青是你的。五大魂商也向你低头了,我得武王殿下。”
“那廉颇呢?”
“廉颇死了啊。”
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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