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不上关羽,这里也比不上五关六将!”
“豪气!”马超振枪长啸,“你就试着过一过吧!”
砰——
刀枪抵在一处,我二人互殴般打法,疯狂地向对手出招,却见不得一点儿血,只有漫天的符文光火炸裂。他枪走偏锋刺,我以刀柄振那枪头,另一只手猛探他的胸口,被他对上掌,打太极一般化开劲力。倘没有斛律光在侧连射我后背,马超当真占不到我多少便宜,他力量不如我,速度也渐渐让我追上,不再是那个风雷般的影子。
咣——
马超吃惊,他飞速探来的枪竟被我以腕挡开,虽折断我的小臂骨,自己却震掉了长枪。高手没有大意,枪身才落下寸许不到,便被他沉肩落臂重新抓住。可就在这一瞬,我手中的刀也蹭过他的左肩,连盔带甲削去他一块皮肉。
上将不言痛,仅是眉头一紧,立退开十数步去。斛律光停止射击,飞到马超跟前,拔出剑对着我。他知道马超左臂暂时不能动作,单凭右手持枪,必不能敌我,故而亲身出作为马超的左臂。五虎上将使脚踢他一下,骂道:“不干你事。真自乱阵脚?”斛律光不反驳,只是冷冷地望着我,剑端围绕黑色的光晕。
“我刺中他十数下,不在前胸也在两肋,怎么他就无碍?”马超有些不解,新化出一道祥云掩在伤口上,与右臂的护肩对称。他又要推开斛律光,却发觉左手使不上力,只有五指的指尖颤动了几下。他的身上涌出风来,铠甲上的祥云凸浮,渐渐为真实。麒麟终于发怒,踏着风云,要与我际会。
斛律光不肯走,燃烧阴气催使符火旺盛,形成一道浅薄的黑色障壁挡在自己右侧,避过马超的风。孟起笑道:“你这家伙,总爱干我事。上次在郭家祠堂,你没打过那刘裕,还是我帮你去的。”
“同在武王屋檐之下,分这么清楚干什么?”斛律光持剑向我击来,不忘与马超斗嘴,“围杀郭迁不容有失,你我这一回合便降伏他!”
斛律光作先锋掩护,连环向我砍来,不计较章法,纯粹要逼我后退。我的身体如马超所说,早已伤痕累累,动作同样变得迟缓。这须髯之下隐匿皆伤疤,河网般密布的符文几乎不能亮起,微茫似萤火。玄黑战甲的大将也是神级,掌剑削铁如泥。他瞄准我举刀斩出的时刻,对着我伸展开的胳膊连斩三段,如蜻蜓点水般,并不断我臂,却深入其中筋脉,令它与废了无疑。
“郭迁,武王不是曹操,你也不是关羽——该杀你,不会心软!”马超朝天怒喝,吼声似炮,炸开朗朗乾坤。那天际的大片的灰云竟从中间分开,宛如被开膛破肚,剜去了心脏。再看马超,已经蓄积天地阴气充实己身,变化到四五倍体积大小,肋间肩顶踝骨,皆旋着羊角一样的暴风。上将才如远古大神般,眼中乃大千世界,玄妙无穷。
“郭迁。”他的声音厚重,回声亦嘹亮,如梵音魔咒。这是剧场所无法展示的特效,这是戏剧所不能描绘的真实。亲眼见到神明,才明白人的渺小,“此乃武相演化境界最高,取大道为己用,化为自然之属性。”我劈出一道巨大的光刃,切中他,却沿着他的身子穿过去,那高大的身躯毫无阻力,仿佛空无一物。
“你攻击我,我便是一阵风;我要出手,却有实体。”马超低吼着,举起那旗杆一样长的巨大银枪,对准我便刺。我的身子才有枪头的直径,他一枪下来,必定能把我穿成两端。唯有这一把光刀不破灭,替我去抵那枪,但一触及它,就有泰山倾重于上,有黄河奔泻而来,有风如刀割!
轰——
我的身子被打落,霎那间便落到地上没入地中,一边周身破碎狂涌鲜血一边向下坠。马超徐徐收枪,漫立空中,很快这庞大的身躯也渺如星月。很难判断,我这次躺倒的大坑到底有多深;也很难知道,到底有多少岩片插着我的脊背。我躺在这儿,逐渐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头发与胡须都因摩擦烧尽了。
“喝······呼······”
我头昏到了极点,胸腔猛地压紧,突然呼出一口黑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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