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娘不知道吗?我说过这件事你不必插手,我也知道你是心疼妹妹,但是不暇,男儿志在四方,你又何必上门去与她争执,白白让人看了笑话,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娘,不暇知错了。”岳不暇也知道今日之事闹得没皮没脸,也是自己思虑不周,毫无证据地去找岳千帆,即便说出了口也定然会被否认的。而且父亲说了那件事不许再提,若是惹出了什么麻烦,到时候父亲定然还要怪罪于他。
“放心吧,不暇,你妹妹这件事娘一定会讨回来的。”大夫人拍拍自己儿子的手,“你宽心伴读,有了好出路才能光宗耀祖。”
“不暇明白。”岳不暇点头应是,“只是林子被打的怕是几日都下不了床了,虎子又傻里傻气的,我身边也没个机灵的。”
“回头,娘再从家生子里挑几个伶俐的。”大夫人应着,母子俩又说了好一会话,大夫人才离开。
“小姐,素青今日老老实实地送了凝香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春儿回来后,从院子里的丫头口里听说了岳不暇的事,又唠叨道,“小姐,我和岳礼都不在身边的时候不要随意动手,万一那岳不暇疯狗似的咬人怎么办?”
“哎呀呀,我早上还教训那个小厮说没点规矩,不敬主子,你竟然说岳不暇是疯狗!”千帆笑着打趣道,“看来,该立规矩的是我才对。”
“小姐,我现在跟你说的是很认真的事情。”春儿一脸无奈地为岳千帆研墨,“那个林子在外头狗仗人势,成日欺负弱小,本就该打,打死都不为过。”
“我当然知道,不然我堂堂大将军的女儿值得跟他动手。”千帆得意地开口,“上次那个丫头都求到你跟前了,你也没告诉我,你自己打算怎么办?”
“我没想着这些小事让小姐费心。”春儿立在旁边看着千帆练字,“那婆子的儿子本就是个低等下人,无意间撞到了酒醉的林子,便被打成那样。按道理来说,虽然那婆子是咱们院里的人,但是小姐也总不能为了一个下人去跟个下人过不去,平白辱没了身份不是?所以我想着回头让岳礼教训他一顿也算是圆了小姐的名声。”
“你替我想得周全,不过今日他自己送上门来被我打,我总不能谦让吧?”千帆笑眯眯地写着字,“有人求我打他,谁不打谁是傻子。”
“这世间就是小姐的道理多。”春儿笑道,又低声道,“奴婢听说大老爷派人去了丰城,据说是请丰城最有名的相师来看看宅子。三姑娘那件事估计大夫人肯定会怀疑到小姐身上,到时候怕是有什么差错。”
“京城这般地方,相师竟然比不过小小丰城,折腾那么远也不嫌麻烦。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大的事也难不倒你聪明的小姐。”写下最后一笔,千帆满意地看着那个字,笑道,“这辈子,说什么我也不会再委屈自己了!”
春儿一愣,凑上前去看,却见千帆笔下那大大的“狂”字笔势凌厉,一股漠视天下的霸气之感迎面扑来。“小姐的字真好!”
“那当然。”千帆微微一笑。当年她最讨厌练字,后来得知洛朗逸最喜欢写字漂亮的姑娘,她愣是足足练了一个冬日。虽然她恨洛朗逸,但是的确因为那个不良人,自己也真心逼迫自己学会了不少东西。
自岳不暇带人来闹过之后几天,岳府上下都是十分平静,但是千帆却是知道,越是平静的表面下越是蕴藏着大阴谋。
岳珠儿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人也渐渐好了。倒是大夫人的气色愈来愈差,眼底都出现了脂粉盖不住的乌青。这一日老夫人终究是看不过去了,问道,“老大家的,你最近照顾珠儿是不是太辛苦了?气色怎么如此差?”
“回婆母,没,没事。”大夫人低下头,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是让老夫人焦急。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这个老婆子?”老夫人一生气,问道,“那个张嬷嬷,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老夫人,这些天夫人夜夜惊梦,像是被什么魇着了,吃了好多副的药也不见效。”张嬷嬷是大夫人的陪嫁嬷嬷,自然说话也有些分量。
“前几日不是说那个丰城的相师来看过么?”老夫人想了想,诧异地问道。
张嬷嬷面露为难之色,当下也有些吞吞吐吐。
“你们这些人一个一个地说话也这么不利索,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老夫人不耐烦地开口。
“那相师掐了半天,说是府上有人命犯孤煞,阖府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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