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立夏是被人推醒的,才恢复了点意识,就听“啪”的一声,她的头偏向一边,眼冒金星的看着那个正用手指戳着她鼻尖骂骂咧咧的人,没看清还好,一看清就愣了。
“你个兔崽子,你爸出车祸都快死了你还睡睡睡,睡不死你!”女人一边说着,还一边拖拽着把梁立夏拉下床,嫌弃的踹了梁立夏一脚后,又啐了一声,“克父克母的小杂种,有你这样一个女儿,你爸他啊死了也是活该,养着这么晦气的东西自作孽啊!”
“妈,你快过来,”又有一个清脆的小女孩的声音响起,“哎,你别管那个灾星啦,你过来帮我看看我那个书桌放在这里好不好,然后衣柜放这,再加个大镜子,妈,我真是太喜欢这房间了,不管了,我明天就要搬进来啦!”
“好好好,等你大伯一咽气,我们就搬进来,到时你想怎么摆就怎么摆!”女人语气里是宠溺也是得意,完全无视这房间的主人还在地上坐着。
“婶婶,你们……”梁立夏捂着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两人,记忆里这一幕太深刻,就算过十年二十年她也不会忘记,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必须要搞清楚另一件万分重要的事。
不过那对母女显然不想搭理她,还自顾对着她的房间指指点点。
“婶婶!”梁立夏加重了声音,近乎咬牙切齿的道,“你告诉我,我爸现在是不是在医院!”
方丽这才厌恶的看过来,不耐的道:“是是是,你爸都快死了还不赶快去看看,真是的,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晦气!”
她身边的女孩是她的女儿梁芬芬,也是梁立夏的堂妹,这会也嘲讽的看过来,对着梁立夏做鬼脸道:“小灾星小杂种,赶紧走吧,最好走了就别再回来了,你这房间可归我了知道吗!”
梁立夏扶着床沿站起身,冷冷的看过去,直将梁芬芬看得心里发毛,才冷哼出声:“梁芬芬,你这辈子都别想住进来!”
说完,她就不再管这两母女,头也不回的冲出房间。
如上一世一样,小叔梁文昌在楼下等着接她去医院,梁立夏顾不上其他,一鼓作气跳上摩托车,寒声道:“小叔快走!”
梁文昌只微微一愣,就掐灭了烟头,默默发动车子轰隆隆的绝尘而去。
直到摩托车远去了,房间里那对母女才回过神来,梁芬芬拉着方丽的手,咬唇气鼓鼓的道:“妈,你看那灾星,等她回来一定要好好治治她才行!”
方丽刚刚也被梁立夏散发出来的冷意给吓了一跳,这会反应过来自是恨声道:“放心芬芬,你不说妈也会教训她的,也不知道在外头跟谁学的,一身野气!”
得了母亲的保证,梁芬芬才消了气,满意的继续折腾即将属于她的房间。
到医院的时候已是半夜,冷清寂静的走廊似乎都在散发着隐约的死亡气息,梁立夏慌乱的跟在梁文昌身后,每走一步都觉寒气更甚一点,不会的不会的,爸爸不会有事的,就算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事态发展的!
“夏夏,就在前面那间房,你妈在呢,去看看吧。”梁文昌顿住脚步,有些生硬的说完后,就又走到另一边并不打算跟她一起过去。
梁立夏冷冷的看他一眼,虽然他明面上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但是本质上跟方丽母女没什么差别,一样的盼着爸爸死,一样的想鸠占鹊巢!
感受到她的眼神,梁文昌有些奇怪的看过来,“夏夏,怎么了?”
“没什么。”丢下这三字,梁立夏就不再管他的走到那间病房前,颤抖着抬起手,犹豫片刻后还是推开门进去。
还是一模一样的场景,病床上躺着只是粗糙包扎了一下昏迷不醒的父亲梁立国,一旁站着的值班医生很是无情的跟母亲邱若云说医院不具备足够的手术条件,先看情况,明天再看是不是联系市里的医院。
可是爸爸的情况还用的着看吗?一场车祸,两车都破败不堪了,人还能多好?如果再不紧急施救,哪里还能活得到明天!?
梁立夏冲过去,扶住险些被气得晕过去的邱若云,也不管那值班医生,径自坚定道:“妈,我们打120吧,爸的情况不能再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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