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日,凛音抓住了她哥哥闭关的机会,带我们去了地牢。凛然越是接近地牢,越发紧张。
地牢门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从门里往下走,走过长长的阶梯。钟情喊到:“还没到吗?”
凛音看了看,道:“快到了。”她表情也开始紧张起来。
是无脸面面对予安吧。
走到一半,闻见了血腥与腐臭的气味,胃里感觉翻腾倒海,难受的让人恶心。
倾赋握住我的手说:“她若是成魔了,大开杀戒,你尽管往我身后躲就是。”
倾赋说的在理,任一个平常人被锁在这地牢三百年,也会被逼疯。
“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弱。”我脖子上的细链告诉我,就算她成魔了,我也打得过她。
钟情一直忍着呕吐,走到地底时,味道就更严重了,钟情忍不住把他吃的午饭吐了出来。
我捂着鼻子,走向水池,那水池里的水早已发黑恶臭。
十数条冰冷发淡淡蓝光的链条锁住了一个上身赤裸,下身鱼尾的男人。
男人披头散发,蓬头垢面,赤裸的上身胳膊上,都是条条疤痕,是取血留下的吧。他闭着眼睛,似是闭目养神,虽不是樱镜里那副女相般精致,但还有六分像予安,眉目变成了男相,却依然清秀。
莫说他原本是鲛人族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殿下,即便是魔鬼,困在不见天日的地方三百年,被寒冰链锁住,蚀骨之寒,谁人能受得了这精神折磨呢?
“他不会死了吧。”呕吐完的钟情问道,那男人一动不动,就真的好像死了一般。
钟情的声音好像吵醒了他,他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面色苍白,嘴唇无力,问道:“你是谁?”
“云锡叫我接你回家。”我道。
“云……云锡?”他眼睛有一刻钟散发出亮光,转纵即逝。
我点点头道:“对,云锡。”
他声音嗓哑,略带苦涩:“麻烦你告诉那个爱哭鬼,我……回不去了。”
他眼睛看到了我身后的凛音与凛然,突然暴起,手努力的挥舞着,鱼尾也搅动着黑水,青筋暴起,却依然走不动半步,只有寒冰链相互碰撞发出冷钉钉的声音,他怒目而视:“凛音!怎么?你哥哥还想拿到什么好处?”
凛音避开他的目光,垂下头,不言语。
凛然走向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公子跪在予安面前,声音略带颤抖:“予安,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他眼睛布满了红血丝,面目狰狞:“鱼鳞长满全身了吧!害怕了?”
凛音也走向前来,跪下道:“是我懦弱,是我凛月族对不起你,无论今日你是想要凛音性命,还是想要凛月族陪葬,我们都毫无怨言,不求你能原谅。”
予安冷笑:“凡是喝过我血的,都快死了吧,即便你们喝的是女鲛时候的血,如今我成男鲛,那血,也会发生反应吧。”他好像看破一切的目光。
倾赋问道:“女鲛血可令修为倍增,男鲛血是不是有别的作用?”
“的确。”予安笑道:“东海有鲛人,泣泪成珠,公主血可令凡人修为倍增,长生不老。”
“那男鲛呢?”钟情好奇的问道。
予安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一字一句道:“一样可令凡人长生不老,只不过……会变成满身鳞片的鱼人罢了。”
他说的轻飘飘,但是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道:“你不是女鲛吗?”那她为何会变成男鲛呢?
他看着我,回道:“鲛人成年日,可自由选择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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