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玥抓住这瞬间,袖中抖落出一柄短刃,脚尖一点便冲向姬炅。剑刚刺进一分,姬炅回手便捏住姬玥手腕,一个用力,传出骨碎声。
姬玥面色一白,却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将另一只手搭上便要用力。姬炅目露凶狠之光,一掌拍去,正中她胸口。
这一掌用了内力,直接将姬玥拍出,脊背撞上墙壁。似乎是骨头断了,姬玥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顺着墙壁滑下,跪倒在一边,不住咳嗽。
姬炅低头看了眼插进胸膛的匕首,直接拔了出来。看着姬玥,嗤笑道:“就这么点本事,也敢反抗?”银刃上滴着血珠,他随手丢在一旁。
姬玥终于不再隐忍,第一次透露出来那澎湃的恨意,镌刻了无尽的悲伤。她抹去唇角血迹,姬炅抬步过去,拎着她领子将她拽起来,盯着她的双眸,从眼角拧起的快意与扭曲。
“果真同你那母亲一样,下贱坯子。”
手上一个用力,再将她甩开。唇边更多的血迹晕染开来,姬玥却全然不顾,只有方才那一句话,不转辗转在脑海。
她趔趄着起身,再从发髻中拔出一只钗来,扑过去就要动手,姬炅却笑,轻而易举钳住她的手,夺过珠钗。
“若不是这数十年来只有你一人成功种术,你以为你能活到这么久?看看这张脸,恶心。”
姬玥啐出一口血沫,却被他侧脸躲开。一把推开姬玥,她伏在地上,终于滑下泪来。
她抬头看着这个带给她半生痛苦的所谓“父亲”,攥紧了拳,“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最大?”她哽咽着,“除了权利,还有什么?”
“我恶心?也比不得那些个狼心狗肺、六亲不认的人!”
那片血色蔓延开来,回荡在眼前。
“你的心是怎么长的?”
姬炅就这么看着她,看她狼狈不堪说着胡话,转过身去,“来人,将你们大小姐收拾好……”话还没说完,心口一阵剧痛,翻江倒海之势,姬炅瞪大了眼,半跪在地。“你个逆女!做了什么!”
目光掠过那缓缓晕散的白烟,“难不成……”
姬玥终于大笑开来,甚至笑岔了气,“我的好父亲!你是真的一点没发现吗!这可是你惯用的咒术啊!我不过改了改,混入香中,你竟然发现不出来了,哈哈!你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太小看一脉相承的女儿了?”
她双手撑在地上,缓缓起身,从柜中抽出一把银刃,盯着它片刻。
姬炅攥紧了胸口衣襟,那痛意不断提醒他面临的绝境,“真是,小看你了……”
牙齿间磨出一句,用了这么多年的咒术,哪里不知道它的可怕?怕是没有把个时辰,便会心脉断裂而亡。
他耐住脸色,轻声开口:“好女儿,莫不是有阴邪小辈在你耳边说了什么?你莫忘了,是我将你养大,一手培养!你……”
话还未说完,一股冲力和着剧痛冲入胸膛,瞪大眼目睹那道银光没入胸口,喉中卡着的那一句再也说不出来,大量的血迹喷涌而出。
耳边是鬼魅的轻语:“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么颜色。”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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