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只是薛择,便是向安都有些惊异,这位性子耿直的将军,懂得行军打仗的套路,却根本不懂读书人的弯弯绕绕。
他借过信纸,挠了挠头,“只是将军,为何?”
“军师所出,围魏救赵,的确能解当下之难。”
陆终道:“但终归治不得本。”
“方泽宇的人被引诱回泾源,然后呢?”
薛择恍然,慢慢分析:“大人将这信传出,对面的方泽宇可是一个狐狸,三方信息入耳,定然会被迷惑,但他又不能放着泾源不管,所以……”
向安继续道:“最大的可能性,方泽宇率领半数士兵回泾源,留下另一半驻守原地……”
薛择眼中忽然闪过什么,被自己吓了一跳:“难不成大人,您所想的是!”
眼看着薛择满眼惊恐,那般激动,向安自然也能联想到此,而一开始涌入脑海中的却是。
“大人,这方法太冒险了!”
向安道:“且不说方泽宇会不会按着咱们所想,便是当真如此,咱们也万没有全然把握将剩余秦军拿下!”
薛择忙点头:“是啊大人,当下若能将方泽宇引诱回泾源,便已经是一次转机。”
向安却开口:“但是薛大人,方泽宇也许……”
“没有救兵。”
陆终道,他将另一封信丢给薛择,薛择打开来看,扫完一圈,手都在颤抖。
“这可是真的?!”
向安忙看过去,垂了眼眸。
“西线的情况不好,那里离国都更近,便是出兵,也断不会先临到你我。”
薛择眼中无光,“但是……”
向安看着陆终,他是经历过哟风浪的,对此情况也有准备,但是看着面前一派风轻云淡的陆终,依旧心惊。
“为今之计,只有自救。”
陆终开口,低沉的嗓音,格外清晰。
“军情如此,本就没有固定之法,此计也并非天马行空。”
薛择沉默了许久,看上去似乎更是衰老。
“丞相,这里可是有万人,大不了投降于秦,他们不会杀了所有人,但若是……”
“薛大人!”
向安呵道:“您是老糊涂了?此地是燕国领土,不属于任何人!怎能任你说叫出去就交出去!”
“向将军!”
薛择的眼睛也是红的,他的表情有些狰狞,“这里可是有万人!还有一城的无辜百姓!你难道要他们全部去送死?!”
“什么叫送死?!为家国,如何安于苟且偷生?!”
情势如此,再冷静的人到了如今也如同炮仗一样一点就着。
有什么东西落在桌面上,“吧嗒。”
薛择和向安看向陆终,他的目光有些凉,陆终道:“两位大人,可是吵完了?”
薛择脸都红了起来,他看着陆终,苦口婆心:“大人,这可是全城人的性命啊!那方泽宇若只是带兵入城不会伤害百姓,但若是攻进来!”
“薛择!”
向安再也忍不住,亦是看向陆终,“丞相大人,万不可有此想法,丢了这一城,西边再无其他防线可阻碍秦军!燕国危矣!”
薛择早就顾不上风度,大吼道:“那向将军你说,面对数万来计的秦军,你能如何!”
“打。”向安无比肯定,薛择看着向安这副刀枪不入的模样,气的心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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