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姝忽然笑了,她看着陆终,“或许吧,都说人是万物之灵,你看那些妖啊鬼啊魔啊,哪一个不是如人一般,甚至于比人贪婪,且更具威胁。”
苍姝看着百里旳,“你们蓬莱的人不容易,不只是要压抑自己的天性,还要和那些释放天性的斗,何其辛苦?”
百里旳看着苍姝,“所以,为了减少一些未来的威胁,我通常把危险扼杀萌芽中。”
苍姝瞥他一眼:“绕来绕去这么大圈子,你竟还能联系到最初,百里旳,你很是有趣。”
苍姝道:“即便为了所谓人间,你们依旧没有资格抹杀另一个人的存在,有初究竟有没有威胁,你说了不算。”
百里旳嗯了一声,他唤出三尺寒水,“那就等那日。”言罢将目光扫过二人,御剑而走,当真潇洒。
苍姝半跪于地,第一次由内心里感觉到一种无力,这盘局不知是因谁而下,如今已然扩展地太大,丝丝盘踞,牵一发动全身,似乎找不到下手之地。
碧飞到她身边,也不说话,忽然感受到了什么,眼瞳竖起来,“谁?!”
“阁下,既然来了,为何不露面。”苍姝开口,“可需要我请你出来?”
“好生敏感。”一株紫焰飘了过来,苍姝没有给它分过眼光:“不知妖市之主,大老远赶来是为何事。”
“大抵不是来看戏的。”
那紫焰中传来声音,“不过军师,你此时呆在这里真的好?那么多将士还在拼杀,你却在这里看人?”
“我是军师,出谋划策,指点行军是我的任务,而在将行军布阵的事情布置好后,我便只需静待结果。”
“这么自信?”
“若不然——”苍姝看着他,“你以为,我会留你在这里说闲话?”
“哈哈,有趣有趣。”紫焰在抖,那声音也在抖,苍姝手指一动,“不知无垠水可能灭了你这幽冥焰?”
碧:好骚包的人。
声音蓦然停歇,他道:“开个玩笑罢了,你知道他身上血气难压,我可以帮他。”
苍姝不理,楚以南笑:“你不信我是自然,那便让我先摆出诚意。”
“无需。”
苍姝道,“你想帮他为了什么我大抵能猜到,鬼尊?”
“一半一半。”楚以南道,“你方才看见的那位林家小伙同鬼尊有着血海深仇,而凑巧我也是,合作罢了,若是因为这个顾忌,没有必要。”
“还有呢?”
苍姝看着他,楚以南道:“套话可就有些无耻了啊。”
“你不愿意说也罢。”苍姝背起陆终,“时间也差不多了,妖主要是不说,那便先告辞。”
“诶!”
楚以南叹气,从来都是别人求他留步,何时竟落魄到这般?还不是那位,死都死了也不死的干净些,委托这么难的东西给他,这不是成心让他千年都不得安吗?
那紫焰也不上前,语气倒是变了:“他身上的隐患可不只是血气这一点,鬼尊为何非要缠着他,你不想知道?”
苍姝的动作顿住,“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楚以南笑了笑,“我的目的也是他,却不是要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是为了同前人的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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