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萝一噎,这剑倒也是有几分意思,妖里妖气的,自带技能。
很快慕萝想起自己根本就不会武功,
这把剑恐怕一辈子都开不到封了,这样一想她把目光转向了玉佩,“这玉佩怎么变色了?”
颜色倒是鲜艳,莫名的有些渗人啊。
这次容暮时没有立马回答她,倒是有些吞吞吐吐了起来,只不过慕萝以为他是怕她责怪他才会如此,所以并未将他的反应放在心上,只是笑着安抚了安抚他。
“放心,我又不会怪你,你倒是说说呗。”慕萝一脸和善的举着玉佩,侧眸看着他道。
见慕萝打量着自己,容暮时袖中的手握了握拳,在对方移开视线看向玉佩时他开口,“国师说这样可以净化玉佩,让持有者不会受伤。”
慕萝半信半疑的呢喃,“是吗?我怎么觉得你说的有些渗人呢?不会是哪个坟堆里挖出来的吧。”
说起这个她便想起了之前在山中腰通往神庙的路上所遇到的事情,让她至今都觉得不寒而栗,尤其是当时她所见的那个人的真人现在还坐在他旁边,真是让人觉得世界的奇妙。
而这时,这条路的另一头,有一个人大步朝着他们走来,在斑驳光影的映照下,他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慕萝下意识打招呼,“你来了啊。”
顾湛萧点了点头,目光落到了容暮时身上,“原来他也在。”
慕萝应答,“刚好无事,一起耍耍,你急冲冲走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顾湛萧倒也没有隐瞒,“嗯,是有一些,不妨你猜一猜是关于誰的。”
慕萝把剑抵在地上,下颚放在上面,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激情,淡淡的配合道,“是关于徐泽的消息吧。”
顾湛萧开朗的笑着夸赞道,“聪明。”
而在顾湛萧夸完后慕萝抬眸与他对视了几秒,随即她侧脸看向坐在旁边秋千的容暮时,自然随意的问道,“记得如何写字吗?”
被突然询问的容暮时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应该是会吧。”
他能够看懂书籍,脑海里也有笔画,应该是会写的吧。
慕萝笑着说道,“那帮我一个帮呗。”
她的语气清浅的直接散落在了空气里,似乎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也给了对方拒绝后不会产生心理负担的余地。
顾湛萧看了一眼不怎么靠谱的容暮时,热情洋溢在他精致可爱的脸上,开朗的语气透着揶揄道,“不是吧,慕小萝,你是不是忘了现在可到处是在找他的人,抛却这条,他现在这幅样子能够做的事情应该就是最基本的吧。”
慕萝摆了摆手,一副让你完全放心的架势,笑着道,“我相信他能够做的。”
旁边的顾湛萧为了印证慕萝的话,也坚定的点头道,“我可以的。”
看着这配合极好的两人,顾湛萧明亮的眼眸里落入了一抹深思,随即扬起了一抹不明的笑意,对目前两人的举止没有在发表什么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
他的沉默也在慕萝的意料之中,在容暮时垂眸盯着她手上玉佩的时候,她抬起眸看向顾湛萧,两人眼神交汇,各自仿佛都读懂了其中的含义。
在最高顶层里的梵夜将他们刚才互动的一幕尽数纳入了眼底,不等他有什么其他的反应,胸口一阵翻滚的闷痛让他身躯微晃,一下子碰倒了桌上的茶杯,茶水顺着桌面流到了地上。
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梵夜单手撑在桌面,一只手轻
摁住了胸口,漆黑的眼眸里渐渐染上了灰色与紫色,屋子里响起了喘息声,没过几秒,桌面滴落下了一滴接着一滴的鲜血。
抬离捂住胸口的手,轻咳声渐渐响起,梵夜抬起手捂住了唇,血迹顺着他修长的手指缝渗出,从手背滑落沾湿在了衣袖上,原本漆黑的眼眸在痛苦之中渐渐变成紫灰色,撑着桌面的手因为疼痛微微用力,指尖渗出了血迹。
一股透明的力道有些失控的萦绕在他的身体周围,清俊如画的脸庞慢慢多了几分妖冶,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沙哑隐忍的声音里裹挟着嘲讽,轻声在屋子缓缓响起,“这便是惩罚吗?”
接着他目光坚定隐忍的轻笑起来,慵懒妖孽的脸上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梵夜侧眸看向了远方秋千上的慕萝,紫灰的眼眸里渐渐浮现出了温柔,他沙哑缱绻的呢喃,“现在还不行。”
说完他轻蹙了一下眉,似乎疼痛再次袭来,只是不同的是他缓缓直起了身,维持着一个正常人的姿态,时不时传来轻咳,看着桌上的血迹,他沉默了起来。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他这才转过视线看向了窗外的其他地方,很快脚步声的主人便出现在了屋子里,一位身穿婢女服侍的女子在屋子的正中央跪了下来,她似乎嗅到了屋子里的不同寻常,抬眸看向站在窗口的人时,目光却看到了桌上的血迹。
女子眼底平静,欲言又止,“主上,你...”
梵夜倒是没有什么其他反应,语气平淡的开口,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调查如何了?”
女子清冷的眼眸里虽有担忧,但她也清楚不可逾越四个字的意思,所以在梵夜问话后,她恭敬的抬起手,将近日调查的结果呈上,“如主上所料,夫人在那晚遇见了七里国暗卫首领玄演和南麓刑部尚书朝阳,最近七里国内发生了一件事......”
时间就在她的禀报中流逝,她也尽量简短把重要内容全部说了出来,当说到袭击慕萝的人时,她停顿了下来,之后恭敬的开口道,“主上你之前说的没错,是他突然袭了夫人,但奇怪的是他最近好像生病了。”
后面人的疑惑不解同样也被梵夜听在了耳中,他紫灰的眼眸浮现出了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平静的对着后面的人道,“你先下去吧。”
他这话落下却未让后面的人离去,后面的女子有些迟疑,又有一些犹豫的盯着他道,“主上,属下无礼,有一惑不明。”
梵夜沙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倦,“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惜...这个答案我无法告诉你。”
女子小心追问,语气清冷淡然,“那夫人...你会放弃她吗?”
对于她的举动,梵夜脸上也没露出什么厌恶,仿佛早已习惯了似的。
梵夜目光落在了远处的人身上,紫灰的眼眸微眯,流露出了一抹强势和占有,轻笑沉静的开口,“魂为我修,入我心门,如何弃得。”
他从不会亏待自己,那么只能亏待她了,希望她不会很自己。
或许纠缠久了,便会在无声之中变成最后一次机会了。
情字难解,生必入骨。
闻言,女子清冷冷艳的脸上微微怔然,随即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温柔和惆怅,她抬手行了一礼后,便站起身,转身离开。
在她离开后不久,一阵带着香气的暖风吹过,原本呆在窗边的梵夜不知何时也悄然离开,屋子一下子重新陷入了宁静,仿佛从未有人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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