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窗口已经能够看到隐隐白光。
回过再看眼前还未醒过的人,打了一个呵欠后慕萝将再次换的毛巾放在他的额头上,隐隐作痛的脖颈与浑身的不适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事情确确实实是真的。
一宿折腾,夜白后来虽然拿来了包扎的东西,可跑的也是最快的速度,生怕她把他留下了似的,好在伤口尚浅,绑一绑上个药好起来应该会快些。
现在要说手有事的也当属她自个儿了,一夜忙碌着打水换水,拧干,现在她的手都有一些被冻肿了不说,使劲儿锤在任何地方她也没有什么知觉,她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像个红烧猪蹄呢。
蹲下坐在床前的木质地板上,慕萝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将它放在自己的额头感受温度,很快她便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困倦的说道,“也不枉我一夜未睡,总算是退下来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说完她便找了一个好的角度趴在床边,手里还拉着对方的手腕,不停的呵欠已经让她没有精力去注意其他,那根名曰‘担忧’的弦放下的同时,困倦便如排山倒海的潮水一般侵蚀而来,让她慢慢陷入了沉睡。
而也在她合上眼眸后不久,梵夜便醒了过来,他蹙了蹙眉,抬手想要揉一揉眉心却发现手背束缚住了,侧眸一看就看到坐在地上趴着睡的打呼噜的慕萝。
看到这一幕,梵夜没有在抬手,而是静静的打量着她的脸,眼底露出了宠溺温柔的笑,当看到她那双冻红的手时,他愣了一下,回神后眼底染上了一丝复杂,沉默了片刻,他温柔的低喃,“傻...瓜...”
说完后他用另一只和胳膊肘支撑着缓缓坐起身,墨发扫过慕萝的脸,最后与她的青丝混在一起,单手撑着的梵夜看着她通红的手,丝毫没有迟疑的轻抚而过,那双原本通红的手瞬间便恢复成之前的白净状态。
等他准备去掰开慕萝的手时,一股特别的气息立马引起了梵夜的注意,没有任何犹豫的他伸手在慕萝的脖颈一点,之后迅速的将她一把搂起来,放在床铺的里侧用被子遮挡起来。
也就是他做完的同时,屋子外响起了敲门声,苍老严肃的声音并随着响起,“卜芥冒昧,求见主上。”
一阵沉默,屋内响起了咳嗽声,又过了一会儿,屋子里才传来一句清冷且浅短的话,“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白发年轻的青年人,身着一身白色祥云长袍,衣袍上绣着金色的符文,从袖口到领口乃至腰间都有着不同的如咒文一样的字体形式。
他进来屋子,走进内室后在离梵夜位置三米处停下,恭敬的跪下行礼,语气里更多的是崇敬,“参见主上。”
梵夜似乎有些没用耐心,慵懒的依靠在身后的围栏上,一副兴致缺缺的神态,目光盯着一侧的窗户,语气淡然清冷,“何事。”
“听夜白传令,说主上旧疾发作,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都很不安,主上对他们下令旨令,所以听说了的他们,特地嘱托属下来查探一番。”卜芥垂着头拱手将来意一一秉承,之后又似乎猜到了什么,试探的问道,“主上是否最近都没有按时按照属下的方法调养。”
在他话落后,梵夜的目光如箭一般落在他身上,不轻不重的吐出了两个字,“放肆。”
见梵夜不悦,卜芥趴在地上解释道,“属下知罪,不该探查主上私事,只是若是主上自己不调养身体,属下...”
梵夜移开眼眸,落到被子上,淡淡的说道,“你要是来说这些,那可以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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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一听梵夜撵人,卜芥明白继续下去也只是惹眼前人不怎么高兴,索性他便将话题移开,说出了这次来的另外一个事情,“主上,这次来属下的主要目的是给你送药,药已经交给夜白他们了,还望主上保重身体。”
他说完后,屋子又是一阵沉默,直到卜芥小心抬眸望向梵夜,正好撞上了对方的危险邪肆的目光,这让卜芥一下子低下头,额头也出现了汗渍。
在他垂下头的同时,梵夜低沉的声音响起,平静毫无波澜的轻嘲道,“你们在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
卜芥欲言又止,“属下......”
让人意外的是前一秒带着嘲讽口吻的梵夜,在下一秒却十分恢复成了一派儒雅温和的样子,他淡淡的口吻里夹杂着戏谑与危险,轻缓的说道,“操之过急只会满盘皆输,徐徐渐进的结果会比直接获得结果,要有趣许多,你们不也是如此想法吗?”
卜芥,“那...她也是主上计划中的一环?如果是,主上为何要瞒着众人去做那件事,为何还要给她...用您自己去给她修魂。”
梵夜,“所以呢?你是在质问吗?”
卜芥幡然从刚才的激动逾越中回神,惶恐的说道“属下知错。”
梵夜看着他,轻笑出声,带着一丝冷意,“知错?哼...”
卜芥沉默,不敢言语。
梵夜收回目光,余光落到里侧,口吻渐变强势,危险戏谑的嘲讽道,“比起说一些没用的假象,难道你们不该感谢我让这一切有了一个特别大的反转?主动权回到手难道不是一件好事?还是说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我会喜欢上一个普通人?亦或者太久的安稳让你们逐渐忘记了最初的目的,开始计算起鸡毛蒜皮的小事来了。”
听到这句话,地上的卜芥当即震惊,身体趴在地上不敢起身,屋子一股强大的压迫不禁让他心口窒息,一瞬他有一种如溺水一般的感觉。
他急忙解释,希望以此来平息眼前人的情绪,“主上息怒,属下这次也是受各位所妥,并非有意惹怒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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