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阶山顶峰,悬崖边亭子里。
亭子坐落在距离悬崖不远的地方,身后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林中修建着通往篁居的小路及大路,但这条路平日都被阵法封印起来,知道有这个地方的人极为少数。
大部分人均已篁居为顶层,普通人则把下面的神庙作为顶峰了,实则这之上还有顶峰,只是这上面遍布危险,再加上梵夜亲自设下阵法和结界,这顶层也就被隐匿在薄雾或者是视觉上的不存在。
重新检查完结界,一身白衣飘然若仙的梵夜与一同而来的一名身穿黑白相间的男人来到了悬崖边不远处建造的亭子,这座亭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阵法所用的一个点位。
两人走上亭子,男人的手指划过了亭子里的木桌,上面不沾一尘,他不禁轻笑,俊美硬朗的脸庞浮现出了嫌弃,浑厚的声音里透着沉稳,“没想到这里竟然如此干净,倒是让人有些意外了。”
梵夜扫了他一眼,清俊精致的面容被细雨蒙上了一层灰蒙,温和平静的说道,“你夫人虽然跑了,但没必什么都肮脏。”
“梵夜,你有资格说我?”那人收起放在桌上的手,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平复心头的浊气,微侧身躯看向梵夜,脸上露出了互相伤害的神情,“我没记错,你夫人现在也跑了,准确一点来说,你还惹她生气了。”
梵夜倒是一点都不难过,一副淡然的走到面向悬崖的那面,轻笑的说道,“留在这里对她并不是好事。”
那人目光落到眼前辽阔的山川河流上,笑着感慨道,“也是,咱们这种人被世人知晓,可能会被当做怪物吧。”
梵夜轻缓的开口,“夜城城主也会烦忧这些吗?”
这厮把他当做没有感情的木头吗?
压下心底的槽点,夜酒轻感慨道,“我?当然不会,生活在世,烦忧众多,一一考虑,肯定是不会有结果的。”
梵夜不言,只是轻笑。
他的沉默夜酒轻仿佛也习惯了,在夜酒轻看来,眼前这个人的本身就是一团迷惑,成为朋友的几世里,除了少许见面,彼此最多的时间也就是沉默了。
他有时在想,这个人露出的这幅面貌真的是真正的他吗?亦或者,那个女子有看到他其他的一面吗?
忽然,梵夜的眼眸微晃,没过几秒他便开口打破了沉默,与此同时转过身,丝毫没有停留的大步离去,平静淡然的丢下了一句浅短的话,“我还有事。”
早已习惯对方生活步骤的夜酒轻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等他望向那个离去的方向时,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不禁呢喃,“这么急?”
......
皇宫里,浮生殿。
卫苍莲房间内室。
余光扫到划破自己手指的卫苍莲,屋子充斥着一股血气,很快又被风吹散,慕萝眼角未干的泪痕再次被打湿,眼眶里萦绕起了泪珠,着急混乱的内心情绪、无法开口的压抑和不能动弹的身体让她差点陷入了崩溃。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不能让眼前这个人这么一直下去。
可是...什么都不会的她如今能够做什么?
面前的卫苍莲苍白精致的容颜上带着高烧的红晕,褐色的瞳眸里晦暗又偏执,整个人给人一种灰暗哀伤的感觉,似乎在这么一刻她感觉不到他身上有任何希望的色彩。
他握着那柄短刀,走向了敞开了窗户,望着外边纷乱的细雨,呼啸的风像似谁在哀怨的哭泣,他就那么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盯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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