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南麓,我正好要和你说这件事。”他的神情里透着一些复杂,神情多了几分凝重,语气沉稳却让人心生几分紧张感,“南麓安插在七里的暗探我们发现后,将其劝降了,之后为了证明他的诚意,他主动交代了一些事情,并未去了剑溪做卧底,与南麓安排在剑溪的人汇合了,可惜这个人前段时间被人处决了。”
握着茶杯的慕萝手一抖,茶水晃到了虎口上,她露出了些许吃惊,很快又恢复了自然,“难道有人出卖了他?还是他因为什么原因被人发现了。”
“我派人调查过了,是有人泄露了他的身份。”玄演端起酒杯,在送入唇边时
,轻描淡写的吐了一段话,之后他才把酒杯送入嘴里,一口饮进后他将被子轻放在桌上,拿起一旁的酒壶继续道,“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此举,才给了我们机会。”
拿起桌布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慕萝握着桌布的手微顿,抬眸看向他,轻轻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他重新端起酒杯,眼神混沌似暗藏危险的沼泽,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朝她举了举,收回时他严肃的神情有了细微的变化,高深莫测的说道,“可不要小看了人,有时候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人往往会想把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或物清理掉,自己人打自己这种事情,想必呆在国师身旁的你应该很少见到吧。”
对于他提到梵夜,这并不让慕萝有什么惊讶的,但非要说有一丝惊讶的,便是他对于这件事的态度,似乎出奇的在意,又似乎是站在旁观角度带着一种嘲讽诉说着。
这其中难道出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还是因为他有过亲身经历?
“你们国师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有趣的故事,你要听吗?”心中有了猜测,慕萝突然想到了曾经梵夜给她讲过的一个故事,或许用这个故事她可以从对方的反应中试探出想要的结果。
突然的话题转移倒是让他有了一瞬的讶异,接着似乎察觉到了慕萝的意图,配合的轻哼着笑了一声,沉稳冷酷的神情故意露出些许不敢置信,又有一些感慨的说道,“国师也会给人讲故事吗?看来他对你确实不同,但你也是个很有趣的人。”
身处在大陆最神秘、号召力最大的人身旁,居然跑出来参与这些时局争端,和其他深闺之女倒是拉开了不同,也突显了别致的所求,尤其是...陛下的态度似乎也有些不同。
慕萝笑道,“那是当然,你可别小看他了,他可喜欢讲故事了。”
玄演神情显得有几分放松,语气也多了几分柔和,浑厚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兴致,“既然是国师,那我便听听你的转述,毕竟这可是大陆难求。”
见他同意了,慕萝也没有在耽搁,而是缓缓讲起了那个曾经她听后有些毛骨悚然的故事,“在一个热闹的村庄里,住着一位年轻的屠户,屠户有一个一同长大的‘朋友’,是一位强壮的狮子,两人一起生活了十五年,可是有一天他们在野外散布的时候,狮子突然发狂想咬死屠夫,屠夫下意识的逃跑,最后在遇到一群官兵的偶然幸运之中,屠户得救了。”
听到慕萝说到这里便沉默了下来,玄演脸色依旧严肃且平常,他此刻仿佛真是一个听故事的人,向她寻求着后续道,“接下来呢?应该不止于此吧。”
“当然。”慕萝轻笑,她盯着他继续讲道,“后来屠户为此想不通为何他的朋友会如此,亲邻之间劝他说动物不可能存在人身上应有的感情,即便有那也是屠户一厢情愿的妄想,可这话对于屠户来说却是在心底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于是屠户想了一个办法,为了留住它。”
玄演眸色微暗,淡淡追问,“何种办法?”
犹豫了一下,慕萝才缓缓开口,“既然不想它死,又忍受不了它带来的背叛,唯有将它囚禁驯化,拔掉它的利齿或斩断它所能够依护的一切。”
玄演淡淡说道,“这不是将它当做傀儡养吗?”
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浑浊和思量,但很快他便从繁杂纷扰的思绪中脱离,露出了那抹难以察觉勉强又生硬的笑,呢喃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我也很好奇,是在什么状态下国师才会讲这个事情给你。”
慕萝没有立马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的神秘揶揄的追问道,“不想知道后来狮子有没有回来吗?”
“只要生活已经习惯,为了利益,它必然就会回来,除非它找不到回来的路,不过...我猜它会回来。”
“猜对了,它猎杀了它的同类,并且带了回来,后来屠户因为它回来喜不自胜,索性也就没有做什么伤害它的事情,可当晚狮子便咬死了屠户,再次离开。”
是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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