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便这般心事重重?”平淡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旁,她的手腕被人扶住,不轻不重的力道带着几分强势,也拉回了她的思绪。
慕萝看向他,随即又落在他那双时常触摸着经书修长白皙分明的手掌上,淡淡答道,“你找我有事吗?”
他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之后坐在她的身旁,身上那股淡淡的香火气息并未散去,深邃妖冶的脸庞上平静淡然,身着浅色粗布僧衣,浑身透着一股超脱俗世的清雅。
明明人就在身侧坐着,却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好像这个人就留下了一个躯壳在这里坐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十分强烈。
他看向她,没有过多的表情,“传闻,上任南麓国君带走了帝王印玺和兵符,如今在你那里吧。”
从他的口吻里,慕萝直白的感觉到对方知道了,只不过是想听的她承认,这随便的口吻却让慕萝不得不后脊背发凉,她此刻多么庆幸自己身体不好,才没有被对方发现异样。
慕萝怔然,随即转眸,轻笑,“所以,你跟着我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
幻幕不置可否,在她的问话下换了一个问题,“知道为何现任国君非要这个印玺和兵符吗?”
被问的慕萝摇了摇。
这个倒是不清楚,似乎也没有消息透漏出哪里有什么特别的。
幻幕,“这是现任国君容暮时的父亲留下的旨意,也是南麓一直以来的传递下来的。”
慕萝疑虑的开口,“难道...没有更改过吗?”
幻幕摇头,“没有,这个印玺的来历可以追溯到很长时间,那时的印鉴很长时间闲置着,非重大事件是不会拿出来的。”
难怪没有用坏。
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紧接着,他又道,“这个印鉴拿在你手中是没有太大用处,不如取出来做些有用的事情。”
他的话很直白的戳中了慕萝一直以来的心思,那些东西在手中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兵符他们完全可以凭借容暮时自身而调动,至于印玺,现在上面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两样东西她拿来完全也是无法使用。
可眼前这个人...那么久远的秘辛,他是如何知道的。
再说了,他不是和尚吗?怎么这么熟门熟路。
她是有机会开口问清的,但看着他那双澄净的眼眸,突然她生出了不想问下去的想法,没由来的她觉得这个人似乎是无害的。
这个想法刚升起,她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借此来警醒自己。
五年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原本的计划设定好的计划随着时间慢慢的化作了无用,在计划里的人也变了位置了,身旁的旧人变成了新人,唯一没变的到底是什么?她自
己或许都不明白了。
慕萝转眸,她没有问其他,看着明明是个光着头的和尚,却与认知里不同的幻幕,淡淡认真的问道,“和尚,我可以相信你吗?”
夕阳下的幻幕像是披上了一层霞光,在她询问的眼神中,他扭头看向她,抬起那双手轻轻的落在她的头顶,“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多余,以后不要问了。”
慕萝轻笑,“不问怎么知道。”
幻幕轻微停顿,似乎在思考慕萝这话,又像是在考虑其他,随即说道,“从我选择你的那刻开始,我便只会为你而生,为你而死。”
熟悉的话语让慕萝整个人有一瞬的懵住,片刻后她垂眸,缓慢的移开视线,“我似乎很久之前听谁说过这么不靠谱的话。”
说这话的人如今与她互相背离,两不相干。
再听这话,倒是让她觉得有些新鲜。
“你只需要知道这句话从不会有假就行了。”听着她轻松的调侃,他也回以随心出口的话,接着幻幕移开了视线,像是想到了什么,紫眸若有所思,淡然的开口,“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便是好听的话,最值钱的也是好听的话。”
慕萝余光看向他,“那你还和我说这些。”
这个人是在和她开玩笑吗?
即便又夕阳映照,当风吹来仍旧让人打起了寒颤,也在这寒意中,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想听听我的事情吗?”
“可以是可以,你如果不介意的吧。”慕萝点了点头,对于对方突然的转换倒也没有什么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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