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的一个夏天,白条儿吃过午饭后就躺在一块破门板搭成的“床”上睡午觉,朦胧之中他被一股力量从门板上拉了起来,接着就看到了一位婀娜多姿的女人。这女人一袭粉红色的霓裳羽衣,从一片粉色的烟雾中缓缓而来,飘然若仙!
白条儿使劲地擦了擦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虽然他感到这天仙般的女人定是美极了,可却看不清楚她的脸。
“此子乃是王室血脉,关乎国家命运,为了躲避杀身之祸,才将他藏身于这边海小村,你定要将他好生抚养。此子脖中戴的金币乃是重要信物,你切不可贪图!你要记住这信物一定要贴身戴在孩子身上,一定要小心看护以防掉落!切记!”这天仙般的女人声音动听得犹如天籁,也如魔音入耳一般让白条儿无法违背。
白条儿木讷地点头应允,眼前的粉色烟雾开始散去,里面的女人竟然也随之变得淡化,眼看是要消失离去。白条儿心中一动,连忙大声喊道:“仙子,这孩子叫什么名啊?”此子竟然是王室血脉,哪是他一个村野老渔夫敢胡乱起名的。
过了两秒又传来了那天籁般的声音“魅天启”,白条儿眼中的烟雾、仙子也彻底消失,但是“魅天启”这名字居然具象化地出现在他眼中,三个字就如烙印一般深深地留在他的脑海里。“魅天启”这三个字对于不识几个字的白条儿来说,原本也就勉强认识个“天”字。
“孩子呢?”白条儿想到那仙子只是和他说了什么王室血脉的孩子而已,并没有把孩子交给他啊!
“仙子,孩子呢?孩子在哪啊?”白条儿对着仙子消失不见的地方大声喊道。
白条儿睁开眼,心中暗笑道:“原来是个梦啊!”可他的余光隐隐看到身边有个包裹,连忙一个机灵坐起身来,果然这包裹是包着婴儿的襁褓,就和梦中仙子所说的那样,婴儿脖子上戴着金币吊坠做的信物。之后,白条儿就含辛茹苦地将孩子养大。
按照村里的老理儿,孩子从小要起个贱名做小名,越贱越容易养活,名字大了小孩子承受不起,容易夭折。启儿是白条儿梦中仙子托付的王室血脉,哪能给他起“狗儿、柱子”这一类的贱名,也不敢胡起小名,就照着梦中仙子留下的名字,起了个“启儿”这么个小名。
启儿听爷爷说完,整个人都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他知道爷爷不会骗他,但这也太玄乎了!而且自己的身世也太狗血了吧!什么王室血脉!那自己原本是王子还是太子呢?是因为王宫内变才会逃避杀身之祸的吧?再在村野中长大,怎么自己的命运就和书中的故事似的?
他在村里听人说书时就听过这般命运的主人公故事,他还知道那书叫做《王室孤儿》,那自己以后是不是也会和书中的主人公那样成为一方义军首领呢?最后在推翻腐败不堪的王室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天下?这他妈的也太狗血了!
白条儿看着痴楞住的孙儿,爱怜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叹息一声说道:“乖孙儿,你不要去多想你是什么王室的身世,这种大事只能顺其自然,该怎样就怎样,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人活着开心就行,不一定非得争什么权利富贵,爷爷只要启儿你好好活着就比什么都高兴!”
白条儿顿了一下,又道:“只要你不嫌弃爷爷是个穷渔夫的身份就行。”
启儿对着爷爷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说道:“爷爷,您永远都是启儿最爱的爷爷!爷爷你放心,我才不去想我那什么身世呢!我就知道启儿是个渔村长大的孩子。”
启儿到底是个孩子,又是从小在这民风俭朴善良的栖霞村长大,震惊过后也就没什么了,就像爷爷说的,这种事情只能顺其自然、随遇而安。
白条儿开心地笑了,说道:“启儿真是长大了,你能这么想爷爷就放心了。”
“爷爷,这字是读‘妹’吗?是你说的我那名字的姓吗?”启儿指着手中金币上的“魅”字问爷爷,他虽然没有学过这个字,但这不是“天”、“启”也不是妖之国的王姓“薛”字,可这金币又是他身上唯一的信物,那上面的字总归与自己有点关系吧!
虽说他是什么王室后人,信物上不是王姓倒可以理解,因为钱币上都有王姓的“薛”字,可自己却不姓薛,这倒挺奇怪的,是为了隐瞒身份吗?还是说我是其他国家的王室后人?
白条儿点头道:“是的,你把它戴起来看看,哎,不知道你现在长大了是不是能戴了……”
“啊?”启儿没听明白爷爷的话,口中疑惑了一声,手上还是拿着金币吊坠戴了起来。
“这一开始就是戴在你身上的,大约过了个把月吧!有一天你老是哭,起先我还以为你是饿了,用米汤喂你不喝也就算了,可你连刘婶的奶也不吃……”说到这里白条儿不由感叹一声,说道:“你小时候可多亏了刘婶啊!可没少喝她奶,你将来长大了可不能忘了她。”
白条儿在梦中得到启儿的时候,刘婶刚生完第二个孩子不久,白条儿对别人说启儿是他一个人去镇上赶集时捡来的,尽管那段时间白条儿没去镇上赶集,可村民也不清楚,都替他高兴着,更没人刨根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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