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和阳终究是自己独自一人偷偷前往了雪魂峪,毕竟一个动换不了的郑八姑和两个峨眉后辈还真算不上威胁,在魔火金幢和白骨锁心锤都已经祭炼大成的今天,尚和阳有信心能够压住郑八姑和一干峨眉小辈,只是事情会如同尚和阳想象的那样吗?
尚和阳来到郑八姑僵坐的雪凹之外,看到的的却只有八姑一人,此前见到的文琪和若兰却不知去了哪里,自觉无所谓峨眉小辈的尚和阳立刻大剌剌的上前要八姑交出雪魂珠,别说雪魂珠乃是八姑用了百年时光、以元神驭使彻地神针硬生生在从雪山顶上打下去数千丈冰层,直入地窍深入最古老的冰层才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就是如今也被八姑炼化,成了第二元神的寄托,交出去不啻是交出去一条命一样,何况如今八姑本尊肉身还在入魔僵坐当中,失去了雪魂珠,就等于是任人鱼肉一般,如何能应了尚和阳的要求。
尚和阳见八姑不从,反而一阵讥诮,不由得大怒,魔火金幢应声出手,高悬顶上,手中也拿出了白骨锁心锤,就待最后再劝几句,就打算魔火炼八姑了。
正在这时,一阵朗笑传来,尚和阳只觉得左脸一疼,那种熟悉的挨了嘴巴的感觉再次出现,先是大怒,随后又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当中,数十年前被人连续扇了十几个嘴巴的过往,再次浮现心头,急忙左右观看。
就在这时,一阵风声传来,尚和阳的右脸再次遭到重击,这一回可是将尚和阳打得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在地,“嗬嗬”几声之后,“呸”的一下,竟然吐出几颗雪白的大牙,嘴角也有一丝鲜血蜿蜒而下,就连此前攥在手里的白骨锁心锤也同时消失不见。
万分恐惧之下,尚和阳就要发动魔火金幢自保,可惜的是手中掐诀,嘴中念咒,半晌儿之后,依旧不见有魔火发出,伸手一摸头顶的金幢,竟然摸了一个空处,原地留在尚和阳头顶的金幢竟然只是一个虚影,真身不知道去了哪里。
再也不敢停在原地不动,尚和阳借着口中鲜血,一口喷出,整个人也化作了一道血光,瞬息之间就化作了一个小小的红影。
紧随着尚和阳的红影,尚和阳还是听到了一句话:“小红鬼,老祖觉得你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要是胆敢再回来惹事,老祖可就不是收了你的法宝,而是废了你的丹田元婴了。”这话一出,尚和阳所化的红影血光似乎又加快了几分速度。
郑八姑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可是真的糊涂了,尚和阳凭空挨了两个巴掌,那个清脆的声音,和尚和阳左摇右倒可是被八姑听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甚至就连尚和阳的两件法宝凭空消失,都是历历在目。可是却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出手,此前准备的种种后手都没有用上,而八姑最希望借助尚和阳魔火来温暖肉身的希望,似乎也一同破裂了。
正在八姑双眼中露出失望、沮丧的神情时,八姑的耳边也传来了声音,声音很温和,但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令八姑登时精神大振,虽然那人话中对自己的称呼让人心里极为别扭:“丑丫头,打算借助小红鬼的魔火,就不怕把骨髓也炼成白灰吗?还是觉得有了你那个便宜师父的丹药就能万事无忧了?真要是用魔火炼体,即使火候把握极准,日后修行也难免留下隐患,就算能够修成天仙,未来的潜力也会耗尽啦,你就能够接受这个结果吗?你的向道之心呢?就知道急功近利吗?”
八姑听得此言,若不是身体僵坐失去知觉,恐怕眼眶里眼泪都要留下来了,哪个会希望自己今后再无存进,尤其是已经能够参悟玄门正宗的道法之后,眼看着仙门在前,却因为肉身、元神之故,迈不进去,那才是最大的遗憾,难道还要转世重修吗?要是想重修,八姑早就能够尸解转世了,何必等到今天——魔火炼体只是此时无奈之下的选择啊!
大约是八姑眼中的无奈和委屈被人家看得分明,八姑耳边再次传来了轻笑声:“罢了罢了,难为兰因收个满意的弟子不容易,老祖我就再给她出点力,省得日后埋怨老祖我不给她撑腰。丑丫头,老祖我帮你炼体,不过,要是遇到老祖的时候,最好不要让老祖看到你这个丑怪的样子。”
话音一落,八姑就觉得自己丹田深处蓦地出现了一个比针尖还小的亮点,刹那间就从针尖大小变成了燎原之火,只是与真实的火焰还有所不同,八姑根本没有感到火焰的炽烈,也没有一丝痛楚,只有温暖,无尽的温暖,就好像是寒冬腊月晒太阳,忽然间就是大地回春,接着就是艳阳高悬,盛夏来临,全身上下暖洋洋的,就连僵坐已久的肉身解冻时应当感受到的那种遍体的痕痒,八姑都没有感觉到,甚至从嘴里传出来一声猫叫一般的呻吟,立时就让八姑飞起了一片红霞,就连脖子上都染成了玫瑰一般的艳色。
“呵呵呵,丑丫头,还不借机会好好修炼一番,细细体会给你的好处,老祖我走了。”话音落地,就在没有了动静。
八姑不敢怠慢,急忙开始运转妙一夫人传下的峨眉心法口诀,真气在丹田中随即顺着心决引领,在奇经八脉中飞快地运行了起来,瞬息之间,真气就运转了十二个大周天,当真元法力冲入泥丸宫之后,如汤沃雪一般就把八姑原先的真气法力熔化,再从泥丸宫中出来,已经变得如臂使指,随心所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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