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少喧一怔,没想到沈允吾会以血肉之躯践行她的诺言,本以为沈允吾面色如常没有受伤,怎知瞧见沈允吾手背上白烟突起,急道:“你受伤了!”
沈允吾低头扫了一眼被溅伤的手背,高热产生的伤口,依然并未像花一荻刺伤她时立刻愈合,鲜血顺着她的手缓缓流下,剧烈地疼痛让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她将手往身后藏了藏,随口敷衍道:“我没事。”
她转眼一望,发觉和温少喧说话间,黝黑汉子已经跑出去老远,用完好的手,拔出发丝间的流苏金簪,随手一扔,金簪便以极快的速度,准确无误地没入了黝黑汉子身前的泥地中,她斜睨着黝黑汉子说:“你若再走一步,下一簪便会直接刺穿你的喉咙。”
黝黑汉子的脚步骤停,耳旁传来沈允吾宛如恶鬼般的声音,心底不自觉地升起了一股寒意,身子一抖,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沈允吾跟着温少喧来到小院,自然知道温少喧的目的,提起脚步向黝黑汉子走了过去,想抓过黝黑汉子让温少喧审问。
哪知一旁的温少喧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观察着她的伤口,神情严肃地说:“你怎会没事,绿矾油腐蚀皮肉有多痛我岂会不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怎能置之不理,你可知若不及时处理,伤及筋骨,恐会废掉整只手,我现在立刻为你处理伤口……”
沈允吾自是不相信温少喧会真的担心她的伤势,看温少喧又摆出那副伪善的嘴脸,猛地抽回手,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不必!”就转头又朝黝黑汉子走去。
温少喧的手就这么虚无地停在半空中,瞥见沈允吾的手一直微微发颤,知道沈允吾一定忍受着强烈的疼痛,微微犹豫后,再次抓住沈允吾的手,将沈允吾强行拉入怀中,紧紧地环抱着沈允吾,态度坚决地说:“今日我定要替你处理伤口,你若不愿,我便绝不放手!”
沈允吾哪曾想一向温和有礼的温少喧,会突然做出这么越矩的行为,猝不及防地落在了温少喧的腿上,但她习武十年,岂会被手无缚鸡之力的温少喧压制,运起内力,强行挣开了温少喧的双臂!
温少喧忽地被强力击打在轮椅靠背上,背部传来一阵疼痛,但他无暇顾及,趁着沈允吾的手落在身前,迅速从怀中拿出一方丝巾,擦拭了沈允吾手背上的绿矾油,再用水壶中的清水替沈允吾冲洗过伤口,小心翼翼的为沈允吾上药。
沈允吾见温少喧无论如何也要为她处理伤口,不禁讽道:“秦少喧,我竟不知你何时这么在意我了!”
温少喧一时恍然语塞,沉默片刻,低声自喃道:“你怎知我不在意你……”
沈允吾一愣,仿佛听了什么笑话般笑了,若温少喧真的在意她,十年前为何毫不犹豫的利用她,毫不犹豫的抛弃她,如今却在这里讲这些假仁假义的话,想再次诓骗她,她强行抽回手,站起身,压制着心中上窜的怒火,从齿间溢出几个字,“我也很在意秦侍郎呢……”
温少喧对沈允吾突然转变的态度感到惊诧,回望着沈允吾,却不知沈允吾在想什么。
这时将所有工人们抓捕完毕的康子,带着家兵们押着工人们从前门出来,望见温少喧和沈允吾站在门前,有些诧异沈允吾为何出现,走上前去,朝温少喧禀道:“三少爷,人已经全部抓捕。”
温少喧点了点头,用眼神确认沈允吾的伤口已经处理好,将目光转向工人们,询问道:“你们中谁是主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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