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允吾冷冷一笑,“世子真是好记性,不过在前宰相府的灵堂中匆匆一撇就记住了我的脸,既你知我的身份,那也应猜得出我引你前来是为何吧?”
唐玄南经沈允吾这么一点,才发现这是沈允吾布的局,看着昏迷倒地的丫鬟和轿夫们,心知沈允吾不好对付,慌忙解释道:“秦乐的事我也不想的,这都是秦乐逼我的,是秦乐执意嫁给我,昨日我在镇国大将军府受辱归来,本就心中烦闷,秦乐还让我今日带她去南湖春游,为什么我被迫娶了秦乐还要尽人夫之责,为什么这世上的所有人都要把我和秦乐绑在一块,我昨夜喝多了,心中越想越悲愤,才控制不住对秦乐动手,如果秦乐不说想去游湖,我绝对不会对秦乐动手,等我一清醒过来就立刻带秦乐去就医了,我不是故意对秦乐动手的!”
“无恶心的作恶,比带着恶心作恶更让人可恨!”沈允吾愤然,举着匕首就欲刺下,但思及秦乐又停了手,忍着怒气道:“秦乐到底在何处!”
唐玄南瞳孔剧颤,思考着要不要告诉沈允吾。
方书雅瞧着唐玄南眼神松动,忙道:“玄南,你别告诉她,快杀了她,只有杀了她才能救下我!”
唐玄南的心神再次被搅乱,盯着沈允吾,眼中掠过了一抹杀意。
“唐玄南!”沈允吾冷喝,庞大的威压瞬间汹涌而出,“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能杀了我,就算你侥幸杀了我,如今唐安候府已落势,你无人再可倚靠,又能在京城中隐藏多久,若秦乐没死,你尚有一线生机,若秦乐死了,你将死无葬身之地,今日你若不说出秦乐的下落,你的书雅将会和你为秦乐一起陪葬!”
唐玄南本还算镇定,可一听沈允吾要对方书雅下手,立刻脱口而出,“我告诉你!”
“玄南!”方书雅急喊。
“书雅你听我说……”唐玄南目光深深地凝望着方书雅,“我爹已经入狱,他犯的事太大了,我无法办法救出他,但至少能保住你……”
“玄南……”方书雅这一刻真的被唐玄南感动了,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唐玄南安抚似地对方书雅一笑,随即将目光转向了沈允吾,“我带你去找秦乐,但你看到秦乐后,必须放书雅回府。”
沈允吾没有正面回应,只是道了句带路吧,就将树干上的绳索割下,扛着方书雅,与唐玄南一道下了山。
半夜的京城十分寂静,两人行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在大半个时辰后到达了一座四合院。
唐玄南上前拉动了门上的门环,敲响了院门。
江湖术士很快前来开了门,瞧见沈允吾扛着秦乐,心头一惊,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沈允吾的匕首就已抵上了他的脖子,让他带她去找秦乐,他只好听令,将沈允吾带到了秦乐的房中。
那是一间十分朴素的卧房,房内烟雾缭绕,药味浓郁。
沈允吾随意的将方书雅扔在一张椅上,坐在床沿,掀开盖在秦乐身上的深灰麻被一看,顿时被秦乐的伤势惊得说不出话,怒然转身,狠狠地甩了唐玄南一巴掌。
她深知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立刻燃放信号弹,召唤了花一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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