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聘柔喝了口茶,漱了漱口后便吐了个干净。将茶盏递给冷眷亲又接过冷眷亲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
“那卢月澄是真是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冷眷亲听了这话只是摇头并不答话,金聘柔便又说
“你也不敢肯定?那吴春亭和她……”
冷眷亲低了低头坐了下来,打断了金聘柔的话:“她愿意嫁给我了。”
金聘柔撩了长衫坐下来,翘着腿笑道
“你准备让我去给你提亲?”
“是。”
金聘柔端起小茶杯,吹着面前的热茶半天只说了一句
“你和你爹一样,都是为了面子活。哪怕你爹给你定了个母夜叉,你为了吴家的脸面只怕也是照娶无误的。”
金聘柔摇了摇头,微微喝了口茶,冷眷亲却说:“话也不是这样说,我毕竟早就该娶妻了。”
“都是吴家的子孙,怎么吴春亭就那么不拿你吴家脸面当回事情呢?为了个一官半职这么下九流的事情都做得出。”
“或许是两情相悦呢?”
金聘柔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摆着手嘲讽的说:“我瞧你家除了你二哥是个情种外,旁的人真还没那个天赋。你爹一妻一妾也就算了,说起来还惧内惧内的,到底是怕你娘还是怕你外祖父你再清楚不过了。”
“你大哥虽说是庶出吧!架势比你爹造的都大,娶了四房。吴春亭那个性子和你大哥一个样,满心思都是想着怎么压你们嫡出的兄弟一头。卢大学士明摆着是条捷径,再者说了他要是娶了原本属于你的娘子,你的面子可不就如他和他爹所愿,半点都无了吗?”
冷眷亲闷声喝着茶并不说话,金聘柔暗暗瞥了他一眼又说
“至于你,活着就是为了你吴家和冷家的脸面。少年神童,探花及第,再往后拜将入相光宗耀祖,是也不是?卢大学士天子近臣,娶了他家嫡亲女儿,做了他家东床快婿,往后想调回京里老丈人御前一句话比多少银子都好使,是也不是?退一万步说若这门亲结不成,他卢家便欠了你冷眷亲的大人情。所以啊!无论他家女儿怎么打算你都不着急,因为于你来说这是稳赚的买卖,亏不了!是也不是?”
冷眷亲微微舔了舔嘴唇,露出狡黠的笑容,淡淡答
“然也。”
金聘柔摇了摇头,啧啧两声
“唉……没想到我金聘柔一生放浪形骸,倒收了你这么个追名逐利的学生。”
冷眷亲给金聘柔的茶杯续上茶水,笑着道
“若是没有您这个先生,我怕也不用调回扬州了。皇上这是对您不放心啊!我早同您说了,皇上不可能放您走的。”
金聘柔叹了口气又道:“说起来就后悔,你说我闲来无事去考什么举?当官当官,耽误到了如今这个年纪,一无娘子二无儿孙的。”
冷眷亲听到这连忙摆手笑道
“哎哎哎!先生此言差矣!这可同当官没什么关系,我未娶亲那是等娘子心甘情愿。您未娶亲,那是您不肯开口求娶。近水姐姐也不小了,左等您不来娶,右等您不开口。再说了,您成日里睡在近水姐姐房中,满扬州谁不知花近水花娘是您金聘柔金先生的红颜知己?”
金聘柔轻笑了一声,摩挲着面前的茶杯说了句
“你等娘子心甘情愿,我等近水心中有我。”
冷眷亲有些着急的说道:“说近水姐姐心中没有您,满扬州您看谁信?”
“我若求娶她必能嫁给我,但那是恩情是亲情不是夫妻之情。我不愿意强求她,如今这样已然很好了。”
冷眷亲听了这话突然想起卢月澄的声音好像依旧在他耳边问着
“你喜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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