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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现倒是全然看不出这席间的暗流涌动,仍是一副好兴致端着酒杯看向金聘柔客套起官场上的事情来了。
“聘柔此次升为布政使乃事好事一桩啊!怎么?你倒不高兴了?”
金聘柔轻笑一声,坦然说道:“卢兄知我,原就对做官一事没什么兴趣,整日里坐班判事于我来说实在是无趣。我只盼着能多些时间与美人泛舟湖上,尽游山水啊!”
卢现一边摇头一边指着金聘柔笑道:“你啊!还是和少年时一般贪欢风月,这么大的人到现在连个娘子都未娶,满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整日里都浸在红淮馆,你啊!”
金聘柔摆手道
“我瞧这天下女子没有哪个赛过花娘,她那小间能容我,能使我不流落街头已是莫大荣幸了。”
说罢便自顾自的吃起了菜,冷眷亲倒是十分乖巧的给金聘柔布菜,任凭对面的卢明淑怎么盯着他都不抬头。金聘柔夹了筷子茭白有些好笑的瞟了一眼冷眷亲,怎么看都是一副小媳妇儿的乖巧样子。
金聘柔咀嚼着香嫩多汁的茭白与肉丝儿,还不忘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卢明淑,各有各的心思,同坐一张桌上吃饭也不知道到底是难为谁了。
冷眷亲抬眼望了一眼金聘柔,看他一脸玩笑之意不禁微微叹了口气,金聘柔见他嫌自己看热闹不嫌弃事儿大,这才正经开了口
“说起亲事来啊!卢兄家的月澄和眷亲可是一早就定了亲的,怎么今日女婿上门倒不见你家月澄啊?”
卢现一听这事一个头两个大,直摇手的说道:“嗨……这孩子啊!前些天受了些伤在房中养着呢!说起来都是我们卢家对不起眷亲啊!此事不提,不提也罢!”
金聘柔放下了筷子笑的爽朗
“不提?不提怎么能成?我今日来,除了要喝卢兄这杯饯行酒,还是受了吴家和冷家之托让我来上门提亲的。”
金聘柔缓缓从胸前拿出叠好的单子,笑着递了过去
“实话说,我今日正是来替眷亲说这事儿的。你俩家的亲事,娃娃刚出生的时候就过了纳采、问名和纳吉的。今日我来,虽说是纳征却也不合礼数,也只算是个跑腿的来送个娉书和礼书的。当然,却也是替吴兄和冷老爷子问一问卢兄的心意,生怕是你老兄舍不得女儿想再留些时日。我来时吴兄曾嘱咐过若是你觉得一切都妥当,三月卢兄全家悉数过扬州便正式纳征。”
卢现一听这话真是没想到,金聘柔居然这么正大光明的摆在台面上说这事儿了。
此时的金聘柔对卢现如今的想法仍然一无所知,只是继续开口说
“这吴兄三月初要过六十大寿,还让眷亲带了请帖过来请卢兄全家过扬州。不瞒卢兄说,吴兄急着办这门亲事,都择定了良辰吉日三月二八,让眷亲过你们卢家在扬州老宅迎月澄进门。不知……卢兄意下如何啊?”
卢现见这事情吴家早就一一安排妥当,心中更是觉得亏欠,望着冷眷亲半天才开了口
“月澄这孩子……实在亏欠你良多。”
冷眷亲尚未开口,一旁的卢夫人和卢明淑倒是坐不住了,卢夫人扯了扯卢现的衣服,小声道
“这月澄和春……”
“住嘴!”
卢现突然开口打断了卢夫人想要说出口的话,卢现一拍桌子皱着眉头咬着牙
“嫁!就按吴兄的意思办!。”
说完便对着外头的小厮喊道
“去把二小姐叫来!”
小厮得了令便急匆匆的往外走,而近旁的卢明淑也瞧了身侧的丫鬟一样,没多久丫鬟便退了出去。
卢现摇了摇头,有些平淡却也冷漠的说道
“只要我活一日,这婚约便是有效。卢月澄生是你冷眷亲的娘子,死也得入你冷氏宗祠。”
金聘柔和冷眷亲还未说话,坐旁的卢夫人倒是先哭了起来
“你这做爹的怎么如此狠心,月澄也不求配上冷少爷这样的高门贵子,只想嫁个有情人过日子,你要这样逼她,还说什么死不死的……”
卢现瞪了她一眼,扯开了被卢夫人拉住的袖子,平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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