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臻头发都顾不上擦,可爱的鹿眼发出镭『射』光波:
“他俩简直超般配!舒昀前几天还说我搞邪|教cp,这哪里邪|教了!”
往常,书呆子应臻和另外两位娱乐少女很少有共同话题,今天火星撞地球,三人高山流水觅知音,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舒昀在老家容州碰到鄢南的事儿,她只和应臻说了。她以为应臻嘴巴紧,然而今夜在舍友的激情鼓动之下,应臻的嘴巴阀门不讲义气地松开了。
范诗诗:“什么!鄢南学长国庆假期每天都去舒昀家的花店买花?还开宾利送她?”
向悦:“昀啊,你记得我们在玉龙雪山上给你求的签吗?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说的就是这种冷情的男人,说不定他心里爱你爱得发狂!”
舒昀:???
她和鄢南的第九个孩子鄢雨蒙蒙已经在她们的故事里开始打酱油了,不能再生了,噢不,不能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了!
舒昀淡定地宽慰自己:
应臻,你负我在先,从现在开始不要怪我。
她深吸一口气,语速快得像脱口秀达人:
“诗诗,你刚才不是问我应臻最近为什么沉『迷』暴力吗?我现在告诉你,因为她.......唔唔唔,你松手.......因为她看上了空手道社带他们训练的大二学长!”
应臻脸『色』通红,手指留在舒昀脸上,不甘心地拧了拧她滑嫩嫩的皮肤。
这个确切的暗恋消息,成功转移了全宿舍的注意力。
在舍友的威『逼』利诱之下,应臻不情不愿地敞开少女心扉:
“他是商学院大二的学生,现在已经黑带了,很厉害......原来带我们上课的学长出国访学了,所以喊他代一个月的课......名叫什么?可以不说吗.......好吧,他的名字很奇怪,唐朝的唐,唐朝的朝,对,就叫唐朝......然后,我经常看到他和商学院的乔岳学长一起吃饭,他们好像是舍友。”
最后一句话的信息舒昀也是第一次听说。
好家伙,这个唐朝,竟然是乔岳、陈炽,以及鄢南的舍友?
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向悦和范诗诗老妈子似的盘问个不停,听说应臻竟然连人家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差点急秃了头。
“没有联系方式你暗恋个『毛』线哦。”
应臻可怜巴巴的:“他不在我们社团的微信群里,每天一上完课就走了,从来不参加团建,而且......他看起来不爱说话,我不敢主动搭讪。”
向悦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忽然重重拍了下舒昀的肩膀:
“幸好我们宿舍有舒校花,没有她弄不到的微信。”
舒昀仰起无辜而绝美的脸蛋:?
她很快反应过来:“让我问他的舍友要微信吗?”
“bingo!”
舒昀眨了眨水润的桃花眼。
虽然那个宿舍的男生们对她而言都是工具人,但是舒昀很少和他们有计划外的接触,尤其是找他们帮忙,那会消费她和他们之间本就不深的塑料“友情”。
然而,舒昀除了心机深重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性』格特点。
在真正的朋友面前,她的善意无限供应,几乎不会说拒绝。
“我去问问。”
舒昀很快给出肯定答复,“等着啊,马上把你的心上人送到你面前。”
应臻虽然害羞,但是没有拒绝,看得出还是挺想要唐朝的微信号的。
舒昀点开乔岳的微信头像。
她没有鄢南的微信,陈炽也拉黑了她,现在只剩下乔岳可以求助了。
舒昀轻轻叹气。
就在不久前,营销比赛结束后,她特意骑车到西苑体育馆,装作偶遇刚打完球的乔岳,然后拜托他帮她一个忙。
一个和陈炽学长有关的忙。
当时,乔岳的表情就已经有点古怪了。
唉,不管了!
舒昀戳戳手机屏幕,编辑消息发送。
还是闺蜜比较重要。
-
夜里空气湿湿凉凉,几朵薄薄的雾花沾在窗玻璃上。
剧烈的关门响动震碎了雾花,窗棱颤抖,鄢南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敲击键盘的动作顿了顿,疏离淡漠的眼神盯着电脑屏幕,没有抬起。
宿舍人都在,乔岳乒乒乓乓地拖了椅子坐下,仍旧没有人鸟他。
鄢大少爷日理万机,自不必说,唐朝习惯『性』半隐形,一回宿舍洗完澡就窝在床上,不能算活人,还剩下陈炽......他妈的,这小子平常屁话贼多,今天为什么也静得像个鹌鹑?炮哑了?
乔岳两腿架到桌上,余光瞟向隔壁床的陈炽,见他桌上摊着一本书,人佝偻地坐着,两眼发直,看上去像只霜打了的茄子,无精打采半死不活。
没坐一会儿,乔岳从包里掏出一本黑『色』硬壳活页,走到陈炽身后,对准他蔫了吧唧的脑袋猛敲一下。
陈炽愠怒地回过头,国骂还没出口,怀里就被塞了本硬硬的东西。
“舒昀托我转交给你的。”
乔岳越说越来气,
“你小子踩了什么狗屎运?都有女朋友了,还能收到校花妹妹的礼物。”
鄢南终于停下手中的工作,淡漠的眸光扫向身旁两人。
陈炽愣愣的,没反应过来:“舒昀送我的?”
他低头翻开干净简约的活页本,嘟囔说:“什么东西哦......”
乔岳冷笑:“我没翻。听她讲,好像是什么运筹学的学习资料,人家亲手整理的。”
陈炽想起来了。
前段时间他们开小组讨论会的时候,聊到管理运筹学相关的知识。陈炽说他这学期选了运筹学的专业课,里面的数学知识挺难的,本来是开玩笑问舒昀能不能教教他,舒昀却很热心,说她在应用数学的课程里学过完整的运筹学知识,可以帮他把其中的算法原理清晰易懂地总结概括出来。
女孩的笔迹娟秀漂亮,复杂的数学公式在她笔下都显得亲切许多。
陈炽深吸一口气,心中的烦闷难以言状。
他的指尖持续翻动笔记本书页,忽然,一张四四方方的纸条从夹缝中滑落。
纸条白底黑字,字迹和笔记本上的一致:
【学长,对不起。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希望你和姐姐好好的。】
陈炽没忍住,低声骂了句“『操』”。
宋瑜该不会也去她那儿闹了?
人家从头到尾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歪心思。陈炽从来没见过像舒昀那么聪明、温柔、善良的姑娘,她就像一块最通透美好的宝玉,没有任何污渍可以供人指摘。
而他,在女友的胁迫下不得已把人家拉黑了,不知道舒昀发现之后心里会怎么想。
陈炽捏着舒昀赠予的运筹学笔记本,心中百感交集。
隔壁床,工具人乔岳全然不知陈炽肚子里的弯弯绕绕。
他也很烦躁,不明白美丽聪慧的校花妹妹看上姓陈的这个“已婚男人”哪点了。
乔岳哀怨地碎碎念:“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前段时间我还怀疑舒妹妹是不是暗恋鄢南呢,结果她现在又给陈炽送礼物,陈炽可是她姐夫......”
头顶斜上方,窝在床上看漫画的唐朝冷不丁冒出一句:
“可能她都喜欢。”
乔岳听到,嗓子眼狠狠卡了一下,一边清嗓一边沉痛地思考舒妹妹是个海王的可能『性』。
宿舍另一头,从来不参与舍友感情话题的鄢大少爷也开了口,嗓音自带寒冰:
“可能她都不喜欢。”
自国庆节假期后,鄢南的宿舍书桌上多了一株白玉虎皮兰。
它的叶片成『色』那样美好,极其干净的白绿『色』,纯洁又饱满,只要盯着它看一会儿,眼睛就能得到放松,不枉鄢南辛辛苦苦把它从容州带来这儿。
它就像它的原主人那样,拥有完美的外表,以及令人心情舒驰的奇妙能力。
但同时,那些只是外表。
她的眼睛里,其实什么也没有,就像这株虎皮兰,看久了,颜『色』是冷的。
鄢南原本一直想不通,今晚突然了然了。
她对他根本一点意思也没有,纯粹是口嗨和利用。
否则,怎么会直到现在也没想过问一问联系方式......
“我『操』!”
平地一声雷,乔岳盯着手机破口大骂,然后奋力一脚踹上了对面的床梯,床上的蜗牛同学唐朝被他踹得震了两震,支起蓬『乱』的脑袋钻出他的蜗牛壳,不耐烦地问:
“发什么病?”
乔岳举起手机:“你他妈!为什么舒昀突然跑来问我要你的微信?”
唐朝怔住:“我?”
乔岳:“除了你,还有人叫唐朝这么傻『逼』的名字吗?”
唐朝:?
唐朝:“她咋说的,我看看。”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
乔岳骂骂咧咧地抓着手机爬上了唐朝的床,两个人倒在狭窄的小床板上进行了一番激烈且“友好”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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