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公子,真是抱歉,忘了给你介绍……咳咳……”
赵嫣柔见凌枫闹了个大乌龙,知道是自己忘介绍的原因,自觉不好意思,便起身一一介绍了一遍。
凌枫也是起身重新问了好,得几人应允才又坐了回去。
事实跟他刚刚猜想的一样,主位的华袍男子是赵嫣柔的爹爹,她没说名字也没说身份,他也只能喊赵老爷,至于原因或许是古代子女忌讳直呼父母名讳。
侧位的锦袍男子就是丰州的知州,不过不姓赵,姓陈,叫陈敬昭。
饭桌上,几人聊的都是家常,没事还回忆一下往事,谈谈赵嫣柔的病情,偶尔会问凌枫几个问题,他是能敷衍的就敷衍,敷衍不了的就用失魂症搪塞。
宴席一直持续到戌时过半才散场。
这次跟大佬会面也算是有惊无险,至少凌枫觉得他们并没有起疑。
他告别赵嫣柔后,就直接回了厢房,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他心里在盘算,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现在大树是有了,还有可能是一棵参天大树,但怎么个乘凉法还得研究研究,如果一切都是自己想当然,到时‘嚣张跋扈’出了事情,‘大树’拍拍屁股走人就尴尬了……
“凌公子……”
“凌公子,你睡了么?”
门外先是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急切叩门声,紧接着就是小桃红的女高音。
现在还早,才不到亥时,在21世纪也就晚上八点多,正是被浩子拉去泡吧的时候,要他这么早睡,这时差肯定倒不过来。
见左右无事,想了想,他便起身开门。
“没呢,太早了睡不着。是不是赵小姐有事找我?”
“嗯嗯嗯,是呢,小姐说怕凌公子一个人待着无聊,如果凌公子没其他事的话可以到西厢房坐坐,小姐也还没睡呢。”小桃红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
“好啊,走吧!”
“好。凌公子,你跟紧奴婢就行。”她说着就走在前面引路。
凌枫也是自觉闲得慌,闲得都开始怀念他小妹凌双,怀念跟她斗嘴的日子。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吃,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凌枫一路上安安静静的,也没和小桃红搭话,只是跟着她一路到了西竹苑西厢房。
虽然已是晚上,但西厢房烛光摇曳,却是把院子照得通亮,周围的一切清晰可见。
走进院子,最先打眼的是一簇簇长青竹,竹竿笔挺绵长,上面布满紫褐色斑点,凌枫认得,这是斑竹,它还有个带故事的名字,叫湘妃竹。
再沿着青砖小路往里走是位于苑心的凉亭,凉亭四周轻纱珠帘低垂,帘后有人抚琴而动,琴音流淌,或虚或实,或高或低,变化无常。
像幽涧滴泉空灵清冽,然后渐渐凝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用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又趋于平静。
凌枫站在珠帘外,听得有些入神,琴声停了还不自知。
“凌公子……凌公子,别站外面了,夜晚风凉,进来坐吧。”赵嫣柔唤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他收回心神应声入内,道:“赵小姐,这琴曲就像是专门为你量身定做的命运交响曲,真实地弹奏出了你这段时间以来跌宕起伏的命运呢。”
“是啊,命运多磨呢。”赵嫣柔淡淡的回道。
“柔指轻弹幽怨曲,却是弹出不甘音,这样的琴声也只有你才能弹得出来,换了别人没你的经历怕是弹不出万分之一的意境。”凌枫一番赞叹,也不知他说的是琴谱还是弹琴的人。
“让凌公子见笑了。”赵嫣柔嫣然一笑,又道:“你不必这么客气,喊我柔儿就行。”
“那感情好,柔儿,你也别凌公子长凌公子短的,直接我喊名字吧。”凌枫一听,心思立马活络起来,他早就嫌古人的‘公子’‘小姐’喊得别扭。
可是赵嫣柔没同意直呼他的名字,她想了想,问道:“不知凌公子今年多大?”
“我今年二……我还没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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