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忠爬起身,跪在柳乘风边上,“草民谢过大人。”
他侧目看了眼柳乘风,然后又转回头望着凌枫,“大人,求大人为草民做主,还家妹一个公道。”
“这事我自有分寸,你无需挂心。”凌枫语气严肃了几分,“你擅闯公堂,是骚乱司法办案,你可知罪?”
“草民知罪,草民甘愿受罚。”严忠叩首道。
凌枫又道:“好!知罪便知不可为,今日的杖责我暂且记下,你日后若是再犯,我定要两罪并罚,你可懂?”
严忠回道:“懂,懂,草民懂!请大人宽心,草民已知晓分寸,决计不会再犯。”
“行啦,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走吧。”凌枫示意衙役将他‘请’出去。
“可是……”
严忠还想说什么,凌枫却是没给他机会,“怎么,我刚说的话你全都忘啦?还是说你想留下来挨板子?”
严忠这才不情不愿地在衙役的推搡下出了公堂,他路过围观的百姓时引得人群一阵骚动,百姓的议论声由交头接耳变得人声鼎沸。
“啪——”
百姓被惊堂木吓得再一次肃静,闭口不言。
凌枫松开惊堂木,揉了揉发麻的手心,看向隋符安,“隋知县,传召证人跟仵作需要多长时间?”
隋符安刚才正在静静地思量凌枫的办案方式,却是猛然间被惊堂木吓得一个激灵,等回过神来就听见问话,于是赶紧起身行礼回道:
“回大人,证人住得偏远些,乃是案发现场附近的民众,这一来一回约摸需要一个时辰;仵作倒是离得近,两刻钟足矣。”
“这样,你先让人将仵作喊过来,至于那三个证人……”凌枫静默了一会儿,“三个证人就不用叫了,既然他们离案发现场近,我明天便亲自去一趟,到时再盘问也不迟。”
隋符安依照他的吩咐安排了下去,然后回过身又对着凌枫问,“大人,不知还有何吩咐?”
“没什么了,你先把柳乘风收监,然后带我去停尸间,一会儿仵作来了也直接领到那里去。”凌枫想了想吩咐道。
“停尸间?”
隋符安微微一怔,“大人,你说的是殓房吧?”
凌枫起身说道:“对,就是殓房。还有,叫上师爷做笔录。”
隋符安都一一照办,没有从中使绊子,也没有问为什么,他才不管那么多,既然有人愿意顶缸,自然是顶缸的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自己在一旁看着乐得清闲岂不更好。
刘秉对凌枫的做法微微诧异,但也仅此而已,他还是坐在堂下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凌枫发号施令,毕竟他收到的命令是只要凌枫没逾矩,他就要听命于凌枫。
程墨一脸漠然,好似不甚在意,但眼里却是泛起了亮光,他是来探查凌枫底细的,如果凌枫什么都不做,他必然什么都看不出来,现在凌枫终于有了动作,他自然跟隋符安一样喜闻乐见。
至于围观的百姓,他们见柳乘风被再次收监,知道这是要退堂择日再审,于是便陆续散去。
而凌枫三人,则在隋符安和师爷的带领下,出了公堂,向殓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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