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轶对宗凡说:“我们一个一个说。”宗凡虽然有一种被扒皮的感觉,但事情过了这么久,到现在,他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吗。
范轶念了第一个:“赵楚淇。据说是你的初恋,但是和大多数人一样,你似乎爱而不得。”落落正在饭桌啃着烤羊腿,听到这么个状况,她放下羊腿,表示很有兴趣,能没兴趣吗,落落向来八卦,又加上宗凡这么优秀的条件,还有人让他爱而不得,非要看看这是什么仙女女神。
宗凡点了一支烟,吹出一口烟雾,方说道:“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生,准确说来,她并不是我的前女友,她只是我失败的初恋和暗恋对象。我们从初中就是同学,那时候我情窦初开,一直暗恋她,我印象里她总是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扎着一个马尾辫,用粉色的蝴蝶结绑着辫子因为她喜欢粉色,记得初中最后一年,她过生日时,我参加她生日聚会,鼓起勇气送了她一个粉色布娃娃,并守着全部的人告诉她,我们会是永远的好朋友。随后高中我们又分到了一个班,我也只是偷偷看她,观察她,直到我看见她放学之后,有一天坐着另一个男生的单车一起走了,他们去到了一个巷子,那个男生亲了她,我嫉妒得发狂,要是我主动表白,也许赵楚淇会接受我吧。事实上,呵呵了。过了一个月,我发现她谈恋爱谈得热火朝天,我便和她表白了,疯狂追求她,企图破坏她的感情,结果她拒绝我了,我质问要是没有那个男生,她会不会和我在一起,她说她一直拿我当好朋友,如果我再纠缠,她就和我绝交。我绝望了,我做了一件错事。那时候我气疯了。”
范轶追问:“什么错事?”落落捧着脸思考着,想快点听到宗凡做的错事。宗凡舔了一下嘴唇,咳了一声说道:“我找人跟踪他们,拍了一些亲密照片,把照片匿名寄给了学校和他们俩的家长。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的家长来学校大闹一场,学校气得要开除他们,要不是赵楚淇家有权有势,这事是搞不定的。随后那男生便转学去了美国读高中,楚淇的父母给她转学去了新加坡,她妈妈陪读。记得楚淇来学校拿东西时,同学们都去送她,我去了后她大骂我是害人精。我估计她可能猜到是我了,但是他们家肯定知道我们家惹不起,又加上没有十足的证据,所以也就没有追究了。”宗凡把烟熄灭,接着说道:“我那件事后一直很后悔,如果再让我重新选择,我一定不会这么做,我气疯了,我那时候偏执地喜欢赵楚淇,她越不理我我越来劲,这根本就不是爱,而是占有欲作祟,因为我从小什么都能得到,所以优越感和好胜感促使我不得不这样龌蹉。让你们笑话了。”
说实话,范轶挺能理解他的,因为范轶曾经对待自己喜欢的女生也做了类似的事,他知道心上人的心上人,所以就假惺惺借由为那个男生介绍女朋友。范轶那时候在学校里是风云人物,认识的女生很多,也有很多异性朋友。他就假仁假义把建筑学院的院花介绍给了那个男生认识,并拼命撮合两人,后来两人恋爱了,把范轶的心上人气了个够呛,范轶随后追求心上人,结果人家还是把范轶拒绝了,人家心气高,看不上没貌没钱的范轶。不过,这件事唯一让人欣慰的是,范轶故意使坏撮合的那两个人大学毕业后一直在一起,去年两人结束恋爱长跑领证了,还给范轶发了请柬,不过范轶查案,没时间就只包了一个大红包。
落落听宗凡说完,虽然也觉得宗凡这事做得确实不怎么厚道,但是那时候那个年龄、那种家庭条件、那种性格养成,再说宗凡也后悔和醒悟了。人活在世上怎么可能不做错事,重要是错了能改,善莫大焉。
范轶问宗凡:“你后来和赵楚淇有联络吗,或者有她的消息吗。她最近怎么样了,你知道吗。”宗凡说:“没有联络过,但是后来听说她结婚后又离婚了,她父母移民去了瑞典,不过她好像现在在苏州。”范轶看了一下调查表:“是的,她现在的确在苏州,还有一个女儿,她在苏州开婚纱店,她设计各类中式西式婚纱,不过目前正在积极拓展中,市场还有待进一步挖掘。”落落说:“也就是说事业刚刚出具规模。怎么我觉得她如果再施咒,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了。”范轶说:“有一点可以确认,蛇妖咒肯定不是她,她眼里没有黑痣。”落落马上补充:“她有狐狸咒嫌疑,她对宗凡是有不满的。虽然程度浅,可是拿不准她会铤而走险。她事业需要发展,如果她信邪门歪道,她也许会供奉狐狸,她离婚了,所以在男女关系这方面她能够自由接触异性,如果她感情混乱,就确实有嫌疑为狐狸不停涉猎男人完成修行。所以,必须全方位调查赵楚淇。”范轶应允:“的确,不过据调查,赵楚淇生活两点一线,家和婚纱店,每天开着车也就去这两种地方,有时候时间宽裕,就带女儿去游乐场或兴趣班,而且也没有和她十分要好的异性。再说有女儿,她晚上要陪孩子睡觉,白天打理生意,基本没有时间涉猎男人,所以感情混乱这一条不存在。”落落猛地想到了一件事,激动地说道:“我想到了,如果她没有为狐狸补充精元,就说明她没有为了事业供奉和养狐狸,因为一旦你养狐狸,就要和她举行合血大典,你们共用一个身体和意识。所以,她情感清白,就不存在和狐狸的瓜葛,她排除了。”范轶忽地灵光一现,“落落师傅,你不觉得她的女儿很奇怪吗,会不会是她怕狐狸反噬,让狐狸生下来成为她的女儿,要不然当初离婚,她前夫闹这么久要女儿,她死活不同意,在当时那种情况的确佩服她的母爱和勇气,离婚后选择自力更生。可是也许现在并非如此,而是她不能丢下孩子,因为丢了就意味着反噬和折磨,她必须要孩子。”
宗凡觉得他们这次想的过于全面和过于阴暗。他想象不出赵楚淇是这样的人,他觉得即使赵楚淇经历了这么多事,骨子里的东西不会轻易变的,更不会走歪道,搞这些歪门邪道。
范轶和落落也不想把赵楚淇想得这么坏。可是他们现在是调查者,就不能不假设和认真求证。
范轶看了看调查表说道:“这一个差不多了,剩下的我们来查,宗凡,下一个吧,徐凝儿。据说她高中时和你恋爱,又不放过你高中的好哥们,所以绿了你就选择你哥们在一起了。”
落落期待的眼神飘向宗凡,她觉得越来越有趣了,她更期待宗凡说下去了。范轶却觉得心烦意乱,工作量太大了,当然欧阳家会加钱,可是范轶还是不喜欢这种长征式多人物的案子,麻烦和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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