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开两叶,终身不相见。
本是同根生,至死方才现。
······
许珵回到家中,想了整整一夜。
他把事情从头到尾重新捋了一遍,果然发现了很多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小李子,你去北城请杨勇杨大爷帮我查几件事,完了你就在那里候着,收到消息后再回来告诉我!”许珵在纸上刷刷点点写了几件事,然后交给小李子。
小李子是他昨天中午回家的时候请的一个小童子,帮着跑跑腿。
小李子应声而去。
许珵心道:“到底是谁在陷害安弟,以他目前的地位和性格,不太会招惹倒仇人的!到底是谁呢?”
他沉思着。
首先,葫芦关正好位于九江城和武昌之间,虽然是条险关,但好歹也算是九江北边的屏障。如此地位,按理来说,万万不会没有高人坐镇的。是谁调走了高手?
其次,葫芦关中的百户官兵应当是百战的精兵,是谁偷偷调换了军士?
最后,那个黑衣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放了自己二人?
这些事情之间必定有着某种联系,而这联系,便是陷害安弟的黑手。
另外一件事就是,肖清莲分明是暗示自己,如果愿意效仿那汉哀帝之事,就愿意替安弟开脱。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岂不是羞煞人也!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必须要做决定!否则后天,安弟便是性命不保!
怎么办?劫法场?劫狱?
自己身单势孤,到哪里去找帮手呢!
写信去求顺德皇爷?一来对方未必会给这个情面,二来时间也来不及。
许珵真是进退维谷,百般纠结。
一直到了下午未时左右,小李子才回来,手中带了一个信封。
打开一看,是杨勇的字迹,不讲章法,却粗狂刚劲。
“葫芦关本留有钱塘三雄的老三嗜血狼樊苍穹领了三百精兵坐镇。大安调任前,肖清莲以换防练兵为由,替换了三百新兵,并将樊苍穹调换到长江之上,以防水路攻击。”
许珵读完,呆立半晌。
如果是肖清莲,那么三个问题都能解释了,特别是最后一条!
他心里泛起一个不敢想却忍不住想的念头:“难道,难道,难道是因为,因为我吗?安弟,我,我害了你!”
一下午,许珵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情绪包围中,有自责,有心疼,有怨怼,有愤恨,还有一些厌恶和恐惧。
他胡乱的摆弄着围棋,以求缓解心头繁杂的念头。
不知不觉居然下出了一个生死劫(围棋术语,两者均可提子称作劫。劫关生死,作生死劫)来。
许珵悚然一惊,朝屋外观瞧,天色将近掌灯时候了。他心道:“安弟此刻便是在生死劫中,我岂能为了区区颜面害了他的性命!罢了罢了,倘若是我自己,死了也就算了。可是我不能累的安弟的性命!”
他唤过小李子吩咐道:“去备车,我要去肖府,快!”
小李子见自己大爷神色慌张,连忙去办。
许珵收拾一番,换了一身衣物。
他已经两天没洗澡了。
正当他将衣物搭在衣架上,忽然感觉口袋中有重重的感觉,接着便从衣服的掉出一个东西来。
像是树叶制成的厚厚的纸,土黄色,散发着一股檀香。
原来是从安法寺求来的灵犀纸。
此刻它正摊放在地上,上面淡淡的显现出一片红色,隐隐像是字迹的样子。
许珵脑子一空,颤颤微微的捡起来。刚看一眼,啪的又掉落在地!
上面写着:别了,其实我是
“公子,车备好了!公子!公子!”小李子连唤了好几声都无人答应,连忙跑进房里来。一见许珵这副模样,顿时吓坏了,赶忙推了许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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