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方弋阳挑了挑眉,手中的茶盏转来转去,说:“二先生应该知道这画江山对于阵师来说意味着什么,二先生来自萨孤,难道不感兴趣?”
九筒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的肉被甩得左右晃动,说道:“不感兴趣。若是尚方先生跟我聊聊天下美食,我可能还比较感兴趣。”
尚方弋阳笑容有些僵,他早就听说过这位蜀丘二先生是一个吃货,却没想到居然如此痴狂。
二人无话时,九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站起身来拱手道:“尚方先生,今日已晚,在下就先失陪了。”
尚方弋阳也站起身来,颔首低眉以示回礼。
九筒说完,侧身走过拍了拍尚方弋阳的肩膀,移动宽厚的身体,缓缓上楼进房间休息。
待九筒关上房门,尚方弋阳这才松了松劲儿,露出一副与刚才截然不同的痞子样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心中不爽。
什么“酒桶”,明明是个“饭桶”!
尚方弋阳暗自抱怨。
酒也喝完了,闲话也听完了,朝汐也准备上楼休息。
还没起身,就看到尚方弋阳窜了过来,坐在了她的桌前,一副欠揍的样子直直地看着她。
“怎么?这位兄台,你我素不相识,当你一回挡箭牌还不算完吗?”朝汐玩笑般说道。
尚方弋阳两手搭在桌上,向前微微俯身,问道:“素不相识?小姑娘可是忘了在青川山脉我救你一命的事了?”
“你救我一命?”朝汐满腹狐疑,此人确实有些眼熟,可要说救过她一命,她怎么会丝毫想不起来?
“青川山脉时,若我不及时帮你一绳之忙,你怕是早就跌落山底了!”尚方弋阳说道。
朝汐听到这“一绳之忙”,这才隐隐约约想起来,确实在翻越青川时被汗水迷眼险些手脚不稳,被一男子拿粗绳拉了一把。
“是你啊。”朝汐恍然大悟。想着即是帮过自己的人,刚才那些事也就无所谓了。
“想起来了?”尚方弋阳笑笑道:“姑娘忘性真大,救命之恩也能忘?真真是伤了本公子的心啊!”
尚方弋阳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着风流公子的话,让朝汐不免心生厌恶。那“一绳之忙”确实算不上救命之恩,朝汐虽不是修行者,但翻山越岭并不在话下,若当时未得到这尚方弋阳一绳之帮,充其量也就是擦破些皮罢了,并非有性命之忧。
此时他以如此口吻说着略带戏谑的话,像极了纨绔子弟。
但朝汐也并非翻脸不认人的性子,不管大忙小忙,人家确实曾帮过她,该讲的礼还是要讲的。
“兄台莫怪,我本身记性不佳,还望兄台莫往心里去。”
尚方弋阳笑了笑,坐在椅子上俯身而来,仿佛刻意要离朝汐近些似的。
“兄台这称呼太奇怪了!我叫尚方弋阳,你叫我尚方或者弋阳都好,不然叫弋弋,阳阳都可以,我不介意。”
“那我还是叫你尚方吧。”朝汐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还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呢?”尚方弋阳笑道。
“在下朝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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