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黑了的时候,白夜明才回到了自己的住的地方。
单身公寓,推开门是一个大开间。进门正对着的是一个小厅,由开放式的厨房,和小吧台以及紧靠着吧台的餐桌组成。
小厅左手边联通着一个大大的客厅,和床。在床的外面是阳台。
而右手边的还有一道被特意关上的门扉。白夜明在换上摆在门口明显位置的鞋架上拖鞋后,第一时间打开了它进去。
是书房,或者叫做工作间更为恰当。白夜明毫无愧疚感地,把这个强迫症房间翻得一团糟。反正是自己翻自己,希望哪天我恢复记忆后不要自己打自己就行。
翻箱倒柜中,他找到了一本日记,被隐藏的还挺深的。粗略地翻了翻,也不是每天都写。但是似乎起始的时间比较早,这么多年下来,也记了不少。
第一篇是在三十多年前写的,应该是自己刚刚在凤春阳下面求学的时候写的。
“七百二十二年九月一日
太强了,我居然被分到成为凤春阳博士的学生了。听说这可是帝国学院里最粗的大腿之一,是很快就能成为终身学者的存在。
看来我潮某人离飞黄腾达已经不远了不远了。十年掌握核心技术,二十年争取能出师拿到项目。
且看这三十年后,究竟是谁人之天下,哈哈哈。”
然后下一篇日记也就间隔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个年轻人的态度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七百二十二年十月三日
我做错了什么么?为什么从我进去课题组开始,师兄和同年们就在不断排挤我?今天居然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个废物?
我真的很没用么?我的学习进度也不必同年的其他人差啊?为什么只有我受到歧视?
我明白了,他们一定是嫌弃我不是来自帝都,是小地方来的。但是这并不是我的问题啊?如果实验室不欢迎我这样的人,又为什么要录取我呢?”
白夜明快速地向后浏览了几页,都是类似的抱怨,似乎自己刚开始研究生涯的时候很不顺啊。
他突然停住了,似乎看到了事情的转折。
“七百二十三年十一月十五日
该死的,我觉得课题组的人根本就没有把我当自己人。我仿佛是这里,是他们脸上的污点一般,他们千方百计想让我离开。
今天师兄居然还陷害我。他跟我说师父叫我去实验楼的D-20区域见他。但是他骗了我,而且该死的那个地方没有师父允许谁都不可以进去的。
这一定是个阴谋,不然为什么我进去的一路上没有任何门禁。为什么师父在那个时间点恰好出来?
师父让我明天一早去他办公室面谈,看他的脸色不会想要开除我吧。
不过就算开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课题组我已经受够了!明天师父要是赶我走,我就在他面前说清楚自己的遭遇。把天捅破了也要拉师兄下水。”
“七百二十三年十一月十六日
我没有想到的是,师父居然没有赶我走。反而是给了我选择:
要么背着处分滚蛋。
要么签保密协议然后进保密实验室工作。
这还用想么,肯定是后者啊。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看到导师拿出来的保密协议,简直就跟卖身契一样。可是他不给我犹豫的机会,他一边说我的几个师兄都已经签了。一边跟我说不然就只能走人了。
情急之下,我选择了签字。我觉得是因为师父的一句话打动了我,他说,签了就是自己人了。
也许这就是我被排挤的原因?我觉得我现在才真的成为了课题组的一员。”
白夜明看到这里,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真的傻,这不是明摆着被PUA了么。还什么自己人,明摆着是要骗你,额不,骗我啊!
往后看了一段时间,主要是在总结具体的学习进展,和课题组的师兄之间的关系似乎也缓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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