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初夏时节,正是雨水盛时。刚才还是大太阳,顷刻从远处来飘来一片带闪电的乌云,包住整个草原,瞬间暗下来。
“轰隆隆——”
歪歪扭扭几道紫光劈落附近山头。雷声在头上炸响。
男子见天色黑暗,充满暴风雨来前的沉闷,看了眼还站着的罗北斗,说:“先进去坐坐。”
“不,快来了!”罗北斗摇摇头。
“非见不可?”男子听了也止住身,一同站在屋檐下。
“非见不可。”罗北斗语气肯定。
男子不语。
不一会,雨就泼了下来,风大雨急,密密斜斜打在地上,草上,屋檐上,噼噼啪啪。
一道道闪电刷白天地,雨气飘进檐下,墙壁都已湿透。
任衣衫湿透,罗北斗看着草丛高高低低晃动,知道某些人已经一刻也不能等了。
“很高兴看到你!”罗北斗回过脸对男子说。
“有什么可高兴的,”男子苦笑“我帮不了什么。”
“知道。”罗北斗说。
四周雨声作响,腾起一层水雾,灰灰濛濛已经不能看太远。
“到了!”罗北斗突然说。
“保重!”男子拍拍他的肩。
罗北斗点点头。没有回话径直往外面走。
不仅仅有雨声,雷声,风声,广阔的原上有急索索的脚步声,马蹄声,踏水声,还有——抽刀拔剑声。
罗北斗远离客栈,站在一个坪上,四周整整齐齐排满了人。
一边是青衫少年郎,腰间刚多了把剑。一边是黑衣不名人,蒙头遮面,刀已出鞘,刀尖斜着往下滴水。
两边都没有说话。空气绝对肃杀。
雨点恍嫌不够热闹,噼噼啪啪使劲拍。积水顺着脸颊滴在泥泞中。
“轰隆隆——”
黑衣人中有人骑马,头戴斗笠,露出苍劲的眼。他束刀在背,并未拔出。现在,一道猛雷炸响,天似乎被震裂,他手一挥,四边的人双手握刀冲着出去。
青衫少年郎横剑在握,剑在剑鞘。右脚轻轻一踏,溅起一朵水花。他闪身躲过一刀,剑鞘拍过三人,三人瞬间倒地,砸出人形坑。
青衫少年郎旁边人越聚越多,刀砍在他的身上,衣服截去大半,皮上只留一道白印。他嫌剑不方便,放回腰间,腾出两个拳头,一出就绽一朵血花。
片片红色是春天最后谢幕之礼,极尽盛开极尽调零,一朵接一朵。
“杀——”黑衣人中有人怒吼,一个壮汉奔袭而来。手挥大且厚重的砍刀,劈在青衫少年郎背上。
“铛——”一声颤响,刀崩成两截,青衣少年郎被击飞,衣服已经烂透,几近裸体。他并不惊慌,落地瞬间手一拍泥泞,整个人弹了起来。回头掠向壮汉。
一击而过,壮汉带着惊恐飞出去,脖子以下却留在原地。最高的一朵血花,直直往天上开,而后跟着身体倒地。
人越摞越高,青衫少年郎踩着尸体,一拳拳打出,围来的人不会怕似的,接二连三倒去。
“刀刃不侵,武道三境,力大势沉,定是换变。”马背上的黑衣人眯着眼,手一招,有人来到马下。
“你去。”语气很谈,来人领命直奔青衫少年郎。
此人不曾佩刀,也是一双拳头。猛然抡来,被青衫少年郎一把捏住。他要挣手,却扳不开,换变圆满的修为如同纸糊。眼睛睁的很大,只见说不上悲说不上喜的青衫少年郎一拳朝他打来,然后就没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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