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稍稍平复了些,才又继续道,“这案子的基本情况我已经看过了,有一个问题我觉得很奇怪,当时他是真的发病了吗?你们怎么确定的?”
“基本上可以确定,大家伙儿都看到了,那二愣子这里有病,”她指指自己脑袋,“噢,二愣子就是砍伤我男人的人,因为小时候受了刺激所以不正常,时不时地就会犯病,村里人都见过他犯病的样子,很疯到处瞎蹿,还有暴力倾向,平时正常的时候也没什么脑子,所以大家都叫他二愣子。那天就是这样,所有人都看见了,所以能确定他是犯病了。还有人见着他拿了把刀跑出来,马上去喊他们家人了,但还是没来得及。”
细节..细节,是了,陆宇泽一直在一点点地回忆这案子的每一个细节点,试图在自己脑海中还原当时的现场。
“那么,既然他犯病了,应该是意识不清晰的,你怎么确定他是直接奔着你丈夫来的?”
“其实..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妇女有些支支吾吾含糊不清了,但见陆宇泽一直看着她在耐心地等着她回答,还是硬着头皮说了,“那天刚过午时,我在收拾家里,我男人吃过饭说出去小店里买包烟,买完烟刚从店里出来就见那二愣子拿着把刀冲过来了,当时店门口很多人,见着二愣子带着刀冲过来都忙着躲避,就我们家这口子还不知怎么回事就被砍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不能确定他是光冲着你们家来的还是巧合?”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妇女有些崩溃,如果这么说来好像也不能算他是故意,但即便是算故意因为那病法律也拿他没办法不是,一时哭的更凶了,“我可怜的男人呐,怎么就这么倒霉哎,就买包烟这么会儿的功夫竟然受了这样的灾祸...”
陆宇泽知道这又触到了他们的伤心事了,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但似乎没见消停,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道,“大嫂,你先别哭,我们先把经过理清楚,找出漏洞,我才好想办法帮你们。”
听他这么说,妇女终于克制了下自己的情绪。
“他当时,噢就是你说的这个二愣子,他当时砍完人之后怎么样了?还有什么其他举动吗?”
“嗯...”妇女似在沉思回想,“没有了,大家都说当时他直接冲上来就砍,砍完就跑了,也没有对其他人做什么,还是他家里人赶来把他控制住了,最后公安局来人了直接去的他家里见到的他。”
这就奇怪了。对于一个正在发病期没有清晰意识的人来说,就算行凶的话,从理论上来说,对象应该是不特定的。但是如果真按她刚刚所说的话,他分明是有特定目标的有选择目的性的行凶,应该并不只是发病导致的行凶。
嗯..疑点,这案子有疑点。
但过去这么久了,很多东西现在再查起来确实困难多了。
照老师给他的提示,这处细节确实存在着疑点,只是却很难查证。
他坐着,听着面前伤者家属的叙述,陷入沉思,仿佛有一团疑云在他心中凝结,挥散不开。
家属见陆宇泽沉默着,眉头紧锁的样子,知道他是在为他们想办法,于是默默起身去洗了点水果。
“来,陆律师,先吃点水果。我们知道我们这事不好办,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我们只想知道真相,讨回一个公道,别的我们也就不多求了。”
陆宇泽示意他会尽力的,“你们先安心养伤,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有些问题我还需要查证,之后可能也会经常来找你们了解情况。”
“好的好的,我们没问题的,我们一定全力配合。辛苦你了,陆律师。”
陆宇泽见在这想不出什么门道来,索性先告辞回家,决定结合刚刚谈话再去研究一遍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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