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庭竹,大师他是一直住深山里的吗?是不是有些怕生?为什么我这几天都和他说不起话?”
“不是啊,我也是几年前才遇到师父的,当时师父还没有这么不爱说话,后来慢慢就这样了,再后来便是我负责说话热场子咯,其实吧,当初的师父还没有现在有魅力呢,现在的师父随处一站,那可是自成一道风景,去年我们去立国京师的时候,师父一掀开轿帘子,下面就各种尖叫,还有人居然胆大包天,出千两黄金想要买下师父呢!”
“诶?我怎么不知道去年京师还有这样的事?后来呢?”
“切……”庭竹两指夹起一片飞到衣袖上的土豆皮丢在潲水桶里,愤愤然道:“那个脑满肠肥的老小子,竟然敢肖想师父,还妄想用黄金这种俗物来侮辱我家师父,要不是我师父那天才去过常乐峰附近郊游玩了一圈心情好,他肯定死得渣渣都不剩!”
“咦……居然是男人……我要是你师父,不管心情好不好,保证让那种人吃不了兜着走,不过你们去常乐峰郊游,你师父真是胆大,肯定备了不少毒药吧?是不是腰缠十个香袋袋,见一条毒蛇猛物就撒一把毒粉啊?”
那日见他师父种个药都能出汗,庭竹看着也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样子,估计也不能打,说不定还就是那个样。
庭竹就不干了,将土豆丢在盆钵里,反驳苏合香:“才不是,我师父可厉害了!腰缠十个香袋,怕只有你这种纤纤姑娘才会干,我师父……”
庭竹忽然住了口,苏合香听得正起劲,一下子没听到声音,笑着问:“怎么了?”
背后吹来一阵冷风,大概是门被外面的风吹开,现在厨房的温度忽地就冷下来,苏合香当是什么大事,但庭竹也没什么其他反应,她便自动忽略这点异样,故作嘘唏:“哎……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想你师父腰缠香袋的样子?怎么忽然不说话了,话说你那师父,我那天看他的时候,就瞧着有些柔弱,就算再风华绝代,可一旦柔了起来,戴起香囊,虽不能完全说是女人样,但还是也看不出什么违和吧?啊……”真是想想都觉得是个美人……
不过后面那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庭竹就低声叫了句师父。苏合香一句话卡住,嘴巴还张着,气温有点冷,好像连带着把她的脸都给冻僵了,一时不能做出适时的表情。
汉宫秋在后面一直没出声,见庭竹已经把他暴露了,也不装自己不存在,顺着苏合香前面的话接:“我不随便戴香囊,阿秋既然能想象那十个香囊缠上的样子,不如给做一个,我戴上以后,你也好证实到底有没有违和……”
“啊哈哈……”苏合香干笑两下,用手背推了推僵硬的下巴,刚才那种似要指点江山的气势瞬间萎靡,伏低做小地对汉宫秋说:“大师啊,阿秋的手只能拿剑,拿不了绣花针……”
“哦……那可真是可惜了。”
苏合香连忙应承:“是可惜,是可惜……”
汉宫秋也不打算下了她的面子,便给台阶下,说起别的话:“今日是吃鱼吗?”
“是的师父,吃烤鱼,听阿秋说,把鱼烤了,再弄上配菜,泼上辣油,味道是一绝!”
汉宫秋点头,一脚踏出厨房,又回头叮嘱两人:“记得放蛋。”两只脚都已经踏出去了,他又往厨房里喊:“蘑菇也别忘了。还有阿秋,既然要泼辣油,你还是出来吧,免得烫到,恰好我也给你再看看眼睛,明天就可以把纱布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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