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无继国子民早该陆续熄灯入眠。而今晚的天空却格外红亮,人们纷纷走出家门,朝东北方向望去。
此时,窦秋河,水柏正准备从窦老的屋舍离开,只等门外仆人一阵喧哗,窦秋河,水柏忙去看看情况。
只见罗酆山东北角方向火光冲天,整个天空都被这火光给照亮了。
窦秋河,水柏两人跑上丈高的五畤坛上去,都不得不被此番景象给震惊了。
窦老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站在屋舍门边上,不住的摇头哀叹“唉,造孽啊,造孽啊……”
火海上空一抹刺眼的光芒朝越来越近,然后在灵树顶上下沉,消失。不用想,窦秋河,水柏已经知道这是花子归干的了。
从花子归离开,到回来,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黑齿国就这样葬在火海,从此消失,世上再无黑齿国。
震惊之情溢于言表,窦秋河,水柏两人除了瞪大双眼之外,连言语都说不出来了,似乎任何词来描述那个可怕的花子归都是苍白。
窦秋河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窦秋河:“这个花子归太绝情了,纵使他黑齿国贼人有错,也不是所有人都偷食心脏!这让多少无辜老百姓跟着陪葬!”
水柏:“秋河哥哥,以后离他远点,我不想你有事。”
窦秋河:“……”
花子归回到阁楼,若无其事的弹了弹身上的灰烬,走进卧室,脱下外袍,坐回榻前,看了白之华两眼,抿嘴微笑,而后才去沐浴更衣。
花子归再回来的时候,只身一件寝衣,披散着一头银发,怀里还揣着许多的瓶瓶罐罐,合上房门,走进榻前,盘腿坐在榻上,瓶瓶罐罐东倒西歪的放在一边。
白之华身上流窜着强劲的灵力,即便躺在床上也只是如同熟睡了一般,只是身子清癯,样貌清瘦。
花子归轻抚白之华额前发丝,又在额上轻吻了一下,无限柔情,表露无遗。
花子归:“缓缓,明日我就去把你的生魂拿回来,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你就可以见到我了,开心吧……”
花子归一边在自言自语,一边小心翼翼的脱下白之华的寝衣,拿起身边的瓶瓶罐罐,手指轻触瓶口,粘上些许药膏,这又小心翼翼的在白之华身上的刀口处涂抹。
白之华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被花子归涂了个遍,即便是再看,花子归依然抑不住心疼。连指尖上都留下了伤痕,花子归如何不心痛,自己多想去握住这一双手,都不敢去碰伤了白之华。
给白之华上药的功夫比灭掉一个黑齿国的时间还长。
再次给白之华穿上寝衣后,花子归终于可以好好的在白之华身边躺下了。但是自己却又不敢碰白之华身上的伤,只得侧身紧挨着白之华,将白之华的脑袋搂在胸膛之上,再次亲吻白之华的额,这才含着笑意,踏实的睡去。
花子归:“缓缓……”
第二日,天未大亮,花子归就已经起来,穿戴整洁,之后又是习惯性的在白之华额前一吻,道:“缓缓,等我,去去就回。”
花子归踏着迷雾再一次出现在罗酆山黑暗的结界前,希灵剑一挥,又是一条裂缝,花子归再一次越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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