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早已感应到她的气息,在谢云生看见顾长安的时候,他已飞至谢云生身侧,神识将她身上都扫了一遍,确定她无碍才舒了一口气,目光温和语气温柔:“你怎的跑来了?”
转头看向元清,谢云生面色略微凝重,眸光带着一丝忧虑,她道:“此事比你我想象的复杂许多,甚至......”
“可是查到什么了?”
“我从北筑的神识识海中看见他早就在千年前就和洞庭君有接触了,甚至阿黎和龙三的婚约都是他的提议,当真是好计谋啊,水族大权如此他们便能掌控一般,如此一来,便成你的掣肘。”
元清紧皱眉头,似在思考什么,半晌才道:“怪不得相柳要设计伤你,水系术法你虽不及我,却也是数一数二的,他们既打算从水系一脉做文章,自然是要对付你我,那画狱就是为我们准备的。”
“相柳之毒......解毒之法,光晟出走.....好生算计啊!”谢云生不禁感叹,设这个局的人,真当是计策无双,每一步,每一个人,都算得满满当当,毫无遗漏。
洞庭水族余孽已经全部抓捕完毕,顾长安上前禀报战况:“启禀二位帝君,洞庭水族除通庭君外,全部抓捕完毕,无一死伤。”
谢云生皱眉,问道:“洞庭君不在府中?”
“据天兵禀报,已搜遍整个洞庭,不见其踪影。”
元清道:“他自然早就走了,想必你上次来他已起了疑心。”
“洞庭君还没实力救走相柳......莫不是止羽?”谢云生看向元清。
元清摇头道:“止羽在妖族,并未有他现身人间的消息。”
谢云生沉默,顾长安不知她解救龙王的行动中遭遇了什么,但听二人对话应是与相柳有关,甚至止羽也参与其中,心中默默计较着。
“罢了罢了,这一连串的糟心事......想的我脑袋疼!此事便到此为止,其他追究容后再议,我先回去了。”谢云生揉着额头,说着便驾云而去。
元清眉头不展,一转身便看见顾长安站在那里,目光紧紧追寻谢云生的身影,眸光一闪,元清冷冷道:“顾长安,收起你的心思!”
“帝君说笑了,小仙没有什么心思......决定权在云生大帝手上,不是吗?”顾长安嘴角含笑,狭长的眸子微微弯起,在元清看来,竟有一丝邪魅之意。
谢云生让朱雀每十日向她报告一次近况,若有光晟的踪迹则半刻不能耽搁,需要立刻奏禀于她。
十日匆匆而过,朱雀目前在长安城待着,寻找光晟踪迹则无半点进展,收回法力,谢云生叹了口气,侧头去看身边之人。
元清刚审完洞庭诸人,此刻正同她在万古殿商议婚事,恰逢朱雀来禀。
“没有消息?”
谢云生点了点头,随即又紧紧皱眉,忽然一把握住元清拿着笔的手,忧心道:“光晟那日之态,似有堕魔之兆,我怕他真入了魔道......今日,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安慰的拍了拍谢云生的手,元清道:“你我的婚事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他到底是天界中人,不至于堕魔。”
谢云生抿着唇,握着元清的手用了十成的力气,她平日里看上去虽大大咧咧毫不在意,可心思细腻,唯一不通窍的也是情爱一事,如今光晟这番摸样她再不懂也是明白的,都是因为她光晟才会出现堕魔之兆,他们三人才会变成这样。
“云生,越到这个时候你越要冷静。”
是了,冷静。
苍穹神君寂灭时她不曾乱了方寸,下凡历劫时她亦坦坦荡荡,可如今,她却失了分寸。
深吸一口气,抽出手,谢云生勉强勾了勾唇角,道:“我没事了。”
元清笑笑,在司命到来后,他和司命商定了几个大婚的日子,谢云生心不在焉的听着,问她时便掀起眼皮嗯一声。
“那便决定了,二位大帝的婚事定在十年后的,小雪。”红纸上,是司命写的日期。
谢云生抬眼看了,点了点头,元清亦是没有意见。
司命退下后,谢云生侧头看了元清一眼,见他写着什么,探过头去看,见游龙戏凤的银色流云织锦上写着两个大字:婚书。
元清已经御写了一份,谢云生扫了眼,就见元清阁下笔,拿起那份写好的吹了吹,含笑看向谢云生道:“这婚书,你我二人写上名后便发布至三界,婚事便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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