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又打趣夕安道:“这些日子,秀姀不在,咱们夕安也历练不少,越发能干了!”
夕安双颊微红,有些羞赧:“奴婢不过是照小姐的吩咐做事罢了!”顿了一顿,她神色却又变得黯然:“只可惜了那领金星竹席……”
苏媺心中一涩,却依旧握了她的手,安慰道:“南地将士还在以性命相拼,我又怎能吝惜一领竹席?这席子在我手上,固然可以寄托几分思念,但此番借由瀛云王的手送到太子身边,才算是发挥了它最大的价值!”
夕安点点头,喉咙里滚过一声哽咽:“我只是心疼小姐,小姐手上保留的东西……也不多了……”
苏媺起身走到花窗前,方才还鲜艳欲燃的晚霞,此时只剩下几片薄薄的灰蓝,像天空的热情在恣意释放后,化作余温绵绵的灰烬。
她的眼底却燃烧着灼烫的痛意,语声喃喃道:“不急!我失去的,一桩桩一件件,都要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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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日,朝中突然有人揭发,说尤钊得到一份南周遗部的军图,献给了瀛云王,却被瀛云王据为己有,若早早拿出此图,大齐军也不会一连数次落入敌人的陷阱,屡战屡败了。
景元帝听罢,不免又惊又喜又满腹疑虑。
数年来,大齐派出不少细作,费尽心机想弄到一张南周军图,却始终不可得。数月前,尤钊献出妙计,大齐南地驻军便果然打了胜仗,难不成,真是依仗了军图?
而弘琛是兵部左侍郎,倘若他因为私利、私怨,置南地驻军于不顾,眼睁睁看着大齐将士去送死,那么,这个儿子心胸之狭窄恶毒,如何还能服众、如何能继续承担兵部的重任?
此事在朝堂上骤然揭开,顿时一片哗然。
弘琛措手不及、甚是惊讶,他忙把军图呈给景元帝,将前因后果讲明白,并再次重申自己认为此图有假或有误,不足采信。
一片喧嚷争执声中,景元帝高坐在龙椅上,把南周军图拿在手中,细细研看。
他是武将出身、作战经验丰富,自然能看出这份军图绝对是真,而弘琛以一座小茶山判定军图有误,也确实叫人难以信服。
山南道复州那座小茶山,毕竟是去岁春末才发现的,也许没来得及标注在军图上……
唉,或许,自己是太希望此图真实可靠了吧?
景元帝按捺着心里的激动,一面急调尤钊进京,一面命弘琛暂停兵部事务,待事情查实之后,再行定夺。
但没等尤钊进京,关于瀛云王太过年轻、经验不足,没有资格担任兵部左侍郎的物议,便在朝中甚嚣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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