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
“小丹煦,不哭,不哭。”
“好……好,我……我不哭。”
这一夜没人好过,丹煦这边异蛊发作,阿念跳了河,王大叔一家在愧疚中难安,商貉则根本未回客栈,连夜找着些蛛丝马迹,飞廉远在漠西壑也是一夜未眠,槐筠在扶桑宫中最大的主殿里,站了整整一夜。
就连司乾也没睡好。
或许是姊妹连心,伏玉鸾总觉心绪不宁辗转反侧了一整夜,而曲书晴被喻锦安大半夜的一‘符’传书,搅乱了好眠,披上衣服骂骂咧咧地连夜启程了:“还好我刚好在长蓬附近!等明早再传信玉儿,让她先去查看。”
曲书晴每隔五年,初夏时节都会到长蓬附近采药,据说是这个时节和地区特有的草药,五年才生长一次。这次她将伏玉鸾也带来了,不过几日前她与伏玉鸾分开找草药,她带着一个随侍跑得离长蓬城远了些。
若是轻功好的,这点距离半日就可以达到,可曲书晴和伏玉鸾都只会医术,按曲书晴现在马车的速度,到长蓬城中,还需三日。
丹煦这边,疼痛持续到快天亮才结束,在疼痛缓解后,很快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吴主事带着家仆们排了一溜站在丹煦床边,每个人手上都端着吃食,各种各样,大约有十几样。
丹煦揉揉脑袋,有听门响,是喻锦安端了洗漱的水来。
见丹煦醒了,笑开了花:“醒了?”
又转头看向吴主事:“打招呼了没?”
只见那吴主事吓得抖了下,随即十分机灵的带着家仆们朝丹煦鞠躬道:“女侠早!”
动作和口号都很整齐划一。
吴主事端着一大碗吃的,走上前:“女侠想吃什么?这儿都有!没有的小的立马给您安排着做。”
丹煦这会儿不疼了,也睡饱了,不介意陪着玩一玩:“昨晚喊我祖宗,今天叫我女侠,这辈分差多了啊。”
吴主事斟酌着:“挑您喜欢的,小的听着。”
丹煦笑着摇摇头,奴才样的伶俐,倒是一点都没有初见时飞扬跋扈的影子:“算了,你们把吃的放下,都出去吧。”
待人都退出去了,喻锦安上前来扶丹煦下床洗漱。
“看你气色好多了。”
丹煦点头:“昨晚把你吓着了吧?”
“是啊,我要听你跟我解释呢。”喻锦安每每用这样的语气,丹煦听着心里就特舒服,想把一切都告诉他。
如今才知色令智昏是真的。
“你对姓吴的说什么了?给他治得服服帖帖。”
喻锦安给丹煦递过茯苓青盐膏:“不要转移话题。”
丹煦拿着小刷子沾了些,刷起了牙,示意喻锦安自己现在不好说话。
他也不急,就等着丹煦洗漱完了,坐在饭桌边时,又道:“我等着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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