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曲终了,竟是用了这决然
不可期的美轮美奂来做尾声。
没过多久,王知节似是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他仅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点,用着极轻的声音,束合赶忙将耳朵凑近,她听见王知节说:
“我此生无憾,只求下辈子让我还做哥哥的弟弟……”
束合连声答应,“会的,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而后,束合便再也没有等来一句回应,而王知节,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许是王知节的奶奶伴着这极光,来把自己这个孙子接回家了吧……
束合的泪水突然喷涌而出,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悲伤,她抽紧了心脏似乎挤压了太多的情绪,此时此刻在这一个孤单的小木屋里,静静地释放了所有的一切。
最初相识的那个王知节,让束合觉得可恨极了,而自己走进了他的世界之后,束合又觉得他可悲可怜。王锦渊是王知节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那一个美好的回忆,那一个最重要的牵挂。
谁都不知道这兄弟二人怎就走向了现在这样的结局。
束合不能说王知节之前是否有些偏执的占有欲,还是那些近乎过激的“保护”方式,致使最终的他们俩都陷入了这深深的冤孽与愧疚之中。错一步,步步错,让绕了几圈便打了结的毛线团,最终是越绕也绕不清了。
王知节的后事由他的律师安排好了一切,王知节没有给自己安排墓地,只要求将自己的骨灰,撒在拉普兰德这一望无际的白雪之中。他的遗书里写道,这里,是让他最幸福的地方。
王家的企业到了王锦渊和王知节这里,算是彻底地断了延续,当然这其中还有季云的“功劳”。季云根本不善经营,这些年王家的产业被她败了不少,公司早已缩水了一部分。因王知节与季云的关系早已破裂,母子二人也少有往来,王知节提前抛售了自己的公司股份,立下遗嘱做好公证,将自己的全部现金与不动资产,统统留给了王锦渊。
王知节没有葬礼,束合只拿到了一个很简单的骨灰罐。她走在这苍然无边的雪山之间,将王知节的骨灰撒满了这漫山遍野。
那一脚深一脚浅的脚印,束合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年幼的王锦渊和王知节在这里嬉闹的笑声,很远很远,很轻很轻……
送走了王知节,束合最后在小木屋的那天,她叫来maria拿来了很多白布,将这座小木屋大大小小的家具都罩了起来,就像是做好了又要尘封很久很久的准备。
走之前,束合在屋里巡视了一圈,最终在那个卧室的柜子前停下了脚步。她看着那些兄弟二人的照片,凝视了许久。最终她找了平日里王知节用的手帕,一个一个相框将他们包了起来,整齐地放进自己的行李箱里。
后来的束合偶尔还会想起王知节,想着若是所有的一切能够重新来过,没有了最初的悲剧,是否他能过得幸福一些?
可惜病魔的到来终究还是命运的定数,躲不开逃不过。这就是命吧,谁又能逃开这命运的安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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