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姐,这几天生意怎么样?”
余香喝了口酒,点了点头,看着沙发上堆着花花草草说:“承蒙你照顾。”
“嗨。”
陆川有口难言,颇为无奈。
“听赵大妈说,你最近上了个节目,怎么没跟我说一声,让你姐我也出出镜啊……”
“小节目,就是一个采访。”
“瞎谦虚,小节目,能有这么粉丝来给你捧场啊?跟姐说说,被一众小姑娘围追堵截,是什么感觉?”
陆川跟余姐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啤酒,“都是半大的孩子,能有什么感觉啊,不过有一说一,这段时间,生意确实好了不少。”
“要火?”
余姐摇晃着酒瓶打趣道。
陆川一听,挤眉弄眼地急忙摆了摆手:“火什么啊,没戏,现在人家都流行什么小鲜肉,得有颜值!我这老腊肉,不吃香,要火,不是早火了吗?是不是……”
“谁说的,男人年龄越大,才越有味道。”
“那女人呢?”
“女人就算了,越老越没人待见。”
陆川夹了颗花生米,“哪儿啊?有的女人是老了没人待见,您可就另说了。就您这气质和身材,说是二十多的小姑娘,都有人信。”
“净瞎说。”
“我说真的。”
“喝酒吧你。”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俩人喝得都有点到量了。
一箱子酒,差不多见了底了。
余姐的眼神,也飘忽了起来,开始晃范儿。
她有意无意地问:
“川子,这么多年,一个人带着孩子,累不累?”
“累?习惯了。”
“没想着再找一个?”
一提女人,陆川眉开眼笑着,来了精神,整个人都焕发了:“想啊,做梦都想,哪有男人不想女人的,取向正常,咱又没毛病,是不是?”
余姐呵呵一笑:“行,赶明余姐,给踅摸踅摸。”
“呵呵,我谢谢您!来,喝酒。”
两人干了一口,借着酒劲,陆川试探着问:
“那您呢?”
“什么?”
“咱也认识五六年了,您不是也单着呢吗?就没想着找个伴?”
窗外。
晚风阵阵。
痴痴地望着宁静的街道,余姐摇了摇头,一个劲儿地小口喝酒,过了好久才说:“我这辈子啊,就没那个命。算命的说过,谁跟我过,谁倒霉。”
陆川笑着否认道:“姐,这算命的话,哪能信呢?”
“哎,一个人也照样活,几十年一晃就没了……嘿,这说着你呢,怎么扯我身上来了?”
陆川笑了笑:“赶着聊嘛。姐,我觉着,凡事咱都得想得开,不能死钻牛角尖。这一辈子就这么短,可千万别苦了自己。”
余姐抱着酒瓶,闭了闭眼睛,算是回应。
陆川又说:“只要往开了想,这个世上就没有摆不平的事儿。”
“川子。”
“嗯?”
“唱首歌儿吧?”
饭桌旁,摆着一架老旧的立式钢琴。
珠江牌的。
这应该是这个家里最贵的一样乐器了。
陆川点了点头,一把掀起钢琴的布罩,将酒瓶放在了琴上面,然后坐在了琴凳上。
“来,我想想,唱个什么……这样,姐,您点一首。”
余姐红着脸,想了一会儿,饶有兴趣地道:
“嗯……你看着唱,唱个开心点的,来个《亲爱的人》?”
“亲爱的人……好嘞,走着。”
这小子确实是有点过量了。
余姐点的这首歌,他根本就没听过。
连谁唱的都不知道。
这个世界的歌曲,他哪里见到过?
只是在酒精的麻醉下,忘了这回事了。
不知歌名,不知旋律,不知歌词,可这家伙却偏偏有模有样的自弹自唱了起来:
钢琴的琴音,从他的指尖传出。
听上去有点爵士的调调,温暖而轻快。
“今夜还吹着风”
“想起你好温柔”
“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
“也不是无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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