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开了口,便收不回去了。宋玉顿了顿,直接说道:
“而郎正清如今已经二十有三了,早已成家,你说郎正清心里会怎么想?”
“郎元绥迟迟不立世子之位,难道是在等郎言清及冠?”沈云微端起了桌上的茶盅,倒是不知该不该继续添茶了。
“也有可能”宋玉冷静道。
“可是他们是亲兄弟啊”沈云微淡淡地说,虽说这一路一来,倒是见过不爱自己儿子的母亲,不爱自己女儿的父亲,可是这手足相残之事,她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只听宋玉冷冷地说道:
“那有如何?”
是啊,那有如何?
论正眼看待亲情这点,就算沈云微多少经历了一些事,也依旧做不到像宋玉这么冷静。
除了郎正清以外,还有大辽在虎视眈眈。朝中的局势也是瞬息万变。
“对了,金夕台你们可检查过?”
沈云微突然想起,郎言清生前说的一句话。
他当日与那些人赌马,赌的就是金夕台的梨花醉。
金夕台是延华街上最繁华的酒楼,若说是酒楼,可是里面也常常有各地美女云集在那里。
沈云微想及此,脑海中又浮现出贺芊芊的脸。
再过两年,她就会在金夕台里名动京城。
“检查金夕台?”
宋玉闻言,眉毛一挑,看向沈云微,眼神中充满了诧异,还带着怀疑。
“是啊,郎言清当日与他们纵马,筹码就是那几坛梨花醉啊”
沈云微赶忙说道,丝毫没有注意到宋玉眼中一闪而过的疑虑。
“你怎么知道的?”
宋玉神情严肃了起来,语气中含了一丝刀光剑影,看向沈云微的眼神也不似昔日的温暖,变得凌厉起来,想要从沈云微的脸上看出更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我记得,当日郎言清被射杀的时候,沈大人还被关在城门外吧”
“就算这刺杀一事能传的出京城去,这细枝末节又是如何能到了你的耳中?”
他当日一回到京城,得知了郎言清被当街射杀一事,便立即下了封城令,而当日一早拜别了沈大人,沈大人当时的神情,绝不是立马就要动身的样子,想必是不会跟他同路的,紧随其后也不可能。
后来他封城了之后曾经命人打探过,沈家人确确实实还没有来到京城,而且就宿在了城外兰考县衙的贺万荣贺知县的府上。
可是如今沈云微却对这案情始末知之甚清,此事别说是沈家人不该知道,就连提刑司的人,也只有自己身边的三思知道一二了,人人都只顾着抓凶手,谁知道当日郎言清为何会上街纵马呢!
眼前的沈云微十岁的面庞,被宋玉看的心虚不已,她心中暗暗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说错了话,她又岂不知宋玉的厉害,没想到只言片语中,又被他捉到了把柄。
如今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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