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谁看见了哥哥和宫教习往哪去了?”
姬环问道。
粼粼屈了下膝,稍带矜持,语气清扬地回道:
“回小姐的话,奴婢看见宫教习与少爷似往廊笪山里的方向去了。”说完又退回到原地,两手放在身前交叠整齐。
茹茹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低声说道:
“小姐,您要的银耳羹和红豆糕,奴婢都端来了。小姐慢慢享用。”
她体贴的用手指夹着盖子,将其打开,红豆糕的香酥味与银耳羹的清润瞬间弥漫她的鼻尖。
姬环对她俩摆了摆手,道:
“退下吧,我一个人呆会。”
“是。”
“是。”
两人齐齐作答,应声退至门边,门被轻轻地闔上,室内静了下来。边喝着银耳羹,吃着红豆糕,一时,只有调羹与碗壁碰撞的清脆悦耳声。
慢条斯理地放下调羹,银耳羹她喝了大半,红豆糕吃了一块,就觉得有些腻了。
然而,她的目光所向却落在右下方一处逼窄角落的一抽屉箱中。在那里面放着她从祖地里带出来的所有物品,上面一把小巧的锁将两面的铜环并拢在一起,锁住。
这些日以来,她便没有再动过那些物品。起身走过去,姬环信手打开小锁,拉开铜环,里面的锅与那本救了她命的《医语》连同两三个柑橘都在。
她拿起其中一个,经过几天时间,橘柑金黄的皮都有些打皱,看了会,她剥开了手中的这一只的皮,里面的白脉络连带着月弯的果肉都呈现在她眼前。
酸甜的口感霎时间传遍她的味蕾,她至今难以忘记在那阳光明媚的清晨,突见这树橘柑的喜悦。
那时,她的全世界都亮了起来。
她的表情庄重,地下那段日子这些时日以来,她都尽量避着不去回想。那些血和泪,她都屏蔽在脑海,只是今日突然间,就全部都涌现至她的心,穿过四肢,融合进身体,汇聚在她的眼睛。
拿出铁锅与《医语》,她心情很沉重,又有种难以言明的自豪。
静静地蹲了会,她轻手轻脚地将铁锅重新放回原地。心里在为丢失的玉勺感到惋惜,分明她带了出来的,不知在哪里遗失了,竟没找见。
拿着《医语》走进桌子里面的椅子前,姬环坐下来了,她将之放了下来。然后,定定地看着它有半刻有余,最终,表情郑重地将它打了开来。
跳过机关术阵图,姬环翻到第一页,重新回读。她发现她的思维更加的活跃了。聚精会神地读书,使她忘记了外界的时间。
哎哟,她痛呼一声,吃惊地看着被她的手指血缘染了一点血迹的医书,找到袖中的丝娟手帕,想要擦拭干净,但其结果,却一无所获。
“不见了。”
她喃喃道。眨巴了两下眼睛,果真一丝不染。
这事情让她感到高兴了会,这样她也就不用担心她的血液污了这一页,以致字迹会模糊看不清。
姬环也没太过在意,继续往下读去。
轻缓地敲门声在她即将翻到十页时响了起来,姬环关闭医书,扬声道:
“进来吧。”
“小姐,大少爷请您过去。”
汀儿头也没抬的进来,柔和地说道。
小姐这又是在读书了,她目光却没有投过去。姬环心里笑笑,这丫头是越发谨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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