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三辆悍马车轰隆隆出发了。
之所以是轰隆隆的,是因为有一辆悍马车负载过重,车头直接冒烟了。
没办法,为了把棕熊运出去,七八个大汉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几吨重的棕熊架到了车顶。但车子也直接被压沉了一个身位,发动机满负载跑着,差点报废。
前面驾车的张兴,一边抬头看看车顶,一边从后视镜偷偷瞥了暼野人,眼神那叫一个崇敬。不崇敬不行,他是参与整个搬熊全过程的,知道头顶上那头熊有多重——那早就超过人体承重的极限,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扛起走的,力气得有多大?
副驾上的易岚倒是一言不发,仿佛在思索什么。
从陈晓慧那边打听到了,后面的野人姓范,名长安,二十八岁,真实身份是“猎妖人”。
什么是猎妖人?
也许是因为心怀愧疚,陈晓慧这次倒是对易岚透露了许多。
据陈晓慧所言,猎妖人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职业,几千多年前就存在了,只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从十九局现存的档案来看,猎妖人的记载,最早可以追溯到四千年前的黄帝时期:
那时正是刀耕火种的野蛮时代,人类对大自然的征服和占领,远没有达到今天的水平——大自然整体上处于半蛮荒状态,深山老林、古洞深渊、冰原雪域,一些人类足迹罕至的地方,都生活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奇禽猛兽。
这些猛兽,有的以植物为食,有的以动物为食,更有甚至,专以猎杀人类为生的,或啖食人血、或吸食骨髓、或吞噬灵魂,手段凶残,模样诡异,已经不是一般野兽能比了,因而又被人称之为妖兽——坊间也有妖精、妖怪之类的说法,皆是同义。
妖兽这种在如今看来匪夷所思的东西,对远古时期的人类而言,其实并不罕见。最早的图文记载,见于湖北三元县酉西村出土的“龟文图”,是一只长着三只头的狼形猛兽,张开血盆大口,啃咬一具成年男性的尸体。据考古推测,这种野兽应该生活在2~3万年前,与北京市周口店龙骨山出土的“山顶洞人”,同属“晚期智人”时代。
近一些的记载,最详实的莫过于《三海经》。这本奇书记载了最早一批吃人的妖兽,图文并茂,如“南山经”中的蛊雕:生活在滂水边上,模样长得像大雕,头上有两支尖角,声如婴儿,以吃人为生。
又有“北山经”中的狍鴞,人面羊身,虎齿人爪,一双眼睛长在腋下,也喜欢吃人。
还有蔓渠山上一种叫做“马腹”的野兽,人面虎身,不仅喜欢吃人,还会将人死后的鬼魂拘住,用来骗取同类。所谓为虎作伥,最早便是来自马腹的传说。
还有一个世人比较熟悉,就是民间传闻中的九尾妖狐。在《山海经》的记载中,九尾妖狐不仅有九尾,还有九个头,原名叫做蠪侄,喜欢吸食童男童女的骨髓精华,手段极其残忍。
除了《山海经》之外,还有像《搜神记》、《神异经》、《拾遗录》、《楚辞》等书,也记载了一些为祸人间的妖兽,不一而足。
直到清代,还有蒲松龄树下摆茶,收录民间奇闻志怪,编成《聊斋》一书。其中最广为流传的“画皮”,便是一只披着美女皮囊的恶鬼,专以吞食人心为生。还有“狐女传说”,是一只吸食男子阳气的白狐。此外,更有倩女幽魂、黑山老妖、崂山道士、缸中酒虫等传闻,不胜枚举。
正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尽管距离黄帝时代的原始部落时期,已经过去了数千年,有些妖兽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人们或神化、或美化、或丑化,变的面目全非了。但我们仍可以通过这些记载,看到那些支配远古人类恐惧的妖兽原型。
而在那样蛮荒的时代中,也诞生了一群以猎杀妖兽为己任的特殊猎人,被称之为“猎妖人”。
最早的一批猎妖人就是普通猎人,是为了保护原始氏族部落不受野兽入侵而集聚在一起。后来为了应对各种诡异凶猛的妖兽,不断吸收各家所长,甚至研发出了一套专门对付妖兽的方法,手段和能力不断提升,已经远非当初的猎人能比的。后来甚至还出现了不同的分工和支系。
其中,又以“范、陈、李、宁、施”五家,流传最久,最是强大。
这五家几乎伴随了整个华夏文明的发展,传承数千年而不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西周时期,被周文王编入朝廷政权,成为震慑妖兽、捍卫皇权御用机构,伴随政权而生。
此后,无论朝代如何更替,历代帝王都会将猎妖人编入麾下,用于对付一些军事力量无法对抗的奇禽猛兽,魑魅魍魉。
甚至到了明朝后期,朝廷还专门为猎妖人成立一个单独的办事机构,史称“镇妖司”。其权利之大,影响之远,几乎可以和当时的“六扇门”并驾齐驱。只是“镇妖司”的身份背景特殊,没有被官方放在明面上宣传。毕竟,没有哪个皇帝会承认自己统辖的天下,还有妖兽存在。
直到蒸汽时代的到来,火药枪支替代了冷兵器,人类的武装力量彻底上升一个层次。面对以前束手无策的妖兽,哪怕是普通人,也只要一发子弹就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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