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又道:“你姑姑如今虽已不再,可还有你祖父祖母,还有你父亲和小叔,他们哪能让她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
凌月垂首:“那依照娘亲的意思,您是想……撮合五妹妹和大哥吗?”
唐氏轻轻点头:“我是有这个打算,如果咱们有了宋以歌,又何愁你父亲不肯正眼瞧瞧你们兄妹二人,明明你们要比那个小贱蹄子优秀多了。”
“不过,今儿母亲,却让她排进了你们姐妹之中,我如今倒是有些拿捏不准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前屋的丫鬟将帘子卷起:“老爷,您回来了。”
接着,凌莱的声音响起。
唐氏低头苦笑,嘴角边带出了几分嘲讽,凌月有些见不得她这样,伸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母亲,您往常不是最盼望着父亲回来吗?如今父亲回来了,您怎么不过去?”
唐氏反手握住凌月:“你还小,不懂。”
说话间,凌莱已经绕进了内屋,瞧着凌月也在此,愣了下,才道:“如今天色不算早,你怎么还在你母亲的屋中?”
凌月福身:“女儿刚与母亲从祖母那用膳回来。”
听着凌月这么一提,凌莱这才想起了回屋的正事,他低头理了理袖子说道:“以歌可曾回来了?”
唐氏道:“回来了,如今在母亲的公主府住下了。”
凌莱含含糊糊的应了声后,又道:“明儿你请以歌过府来说说话,将凌拭也喊回来,在准备些好菜,我明儿也回来用膳。”
唐氏道:“明儿以歌已经答应去二弟妹那儿,不如后日再请吧。”
凌莱略微一想,倒也没有强求:“也可,多一日,你也可以多多准备些,千万别怠慢了以歌,不过这也算是家宴,别太夸张,尺度你自个拿捏好就是。”
说完,凌莱一拂袖子刚准备离开,就被凌月给扯住:“夜深了,爹爹和娘亲尽早歇息吧,女儿先告退了。”
凌莱身子一僵,进退两难。
虽说他有时候的确是混账了些,可在几个子女的面前,也还算是一个好父亲,如果今儿他拂了她的好意,一走了之,只怕日后修复起来有些难;可如果不走,那他岂不是失信于人?
凌莱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唐氏。
可唐氏一直垂着头,凌莱顿时心中有些气闷,他只能笑着将凌月的手他的衣袖上拂开:“时辰不早,你先回去歇息吧。”
被凌莱拂掉的手指,微微朝里蜷着,凌月没在说什么,只是低头福身:“女儿知道。”
快步出了屋,寒风倏然迎着正面刮来。
凌月前些日子也生了一场大病,如今也正是身子最孱弱的时候,被风这么一吹,倒是有些受不住,当即便咳了几声,掩住了口鼻。
她的贴身丫鬟极快的上前,将衣裳披在了她的身上,眉眼间带了些许的埋怨:“姑娘又是何苦来遭这个罪?”
凌月拢了拢衣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我如何能就此放过。”
丫鬟不解:“姑娘如今说话是越发深奥了。”
凌月深吸了一口气:“你不需要懂,只需要明白,这个地方很快就会变一个样。”
她抬眼看着,夜色正森凉。
等着清早给平阳长公主请了安之后,宋以歌便被接到了二房的院中。
二房人多,凌桥和季氏的子女一共有三人,再加上两名庶子,一共是五人。
季氏引着她一一见过之后,就将两名庶子给打发下去,独留下了她的三名子女,凌苏和凌瑜她是昨儿就见过的,还有一人,便是凌府的三公子凌遐。
凌遐的面容大概是随了父亲,生的有些粗犷,不过性子却是两人都不像,不走那坦荡荡的仕途,非要独身一人往军营中闯。
如今,正在禁卫军中任职。
也算是,天子近臣。
宋以歌福身:“以歌见过三表哥。”
自从进了禁卫军中,凌遐身边清一色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就算平日说一些荤段子,那也是纸上谈兵,可不曾操练过,如今突然见着自个娇娇软软的表妹,日后还极有可能成为自己未婚妻的人,这一时之间,倒是有些害羞和不自在。
说话时,也不免带上了几分吞吐。
在不曾见过宋以歌之前,凌遐从不曾去想过自己日后娶的是哪家的姑娘,可见了她了之后,倒是对未来多了几分期许。
连带着看向宋以歌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柔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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