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呀,七妹,你可千万别学她这样,怪叫人好笑的。”
宋以歌垂眸道:“不管如何,这都是二姐的一片心意,你该接受的。”
“谁稀罕呀。”宋横波无所谓的耸肩,随即便似笑非笑的瞧着宋以歌,“不过倒是七妹你,一直在我们中间和稀泥,有意思吗?”
宋以歌还是那副平静的模样:“没什么意思,只是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罢了,一些无谓的争端,没有必要。”
“你倒是大气。”宋横波恶意的说着,将手中的黛石一扔,“出去,我要一个人休息会儿。”
宋以歌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样子,又叮嘱了她几声后,当真出了屋。
很快,偌大的屋子里只余下她一个人,对镜梳妆。
宋横波瞧着铜镜中云鬓花容的人儿,恶狠狠地皱眉,随手捞起妆台上的东西,便朝着铜镜砸了去。
铜镜在刹那应声出现了几道裂缝。
宋以歌站在廊下,声音自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转头看了已经掩上的槅扇一眼,随即便面无表情的移开了脸。
正在接待宾客的凌晴好不容易抽身来后院瞧她时,就见宋以歌正和宋锦绣站在一起,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宋锦绣的脸色极不好看,隐隐的含着怒气。
她不太放心的立马就走了过去,走近时,就听见宋锦绣含着怒气的声音响起:“宋横波那边对你,你为何还要护着她?”
“芝麻大小的陈年旧事,二姐又何必提及了。”
“芝麻大小?”宋锦绣提高了声音,脸色带着质问,“她当初可是差点将你的手给废了!这也算是芝麻大小的事?宋以歌,我倒是不知,你竟然还有做好人的潜质!”
宋以歌平静的反问:“那二姐你想如何?”
“你也别忘了,当初你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怎么,你也算让我同你算算这笔账吗?”
宋锦绣脸色一白,正要出声反驳时,凌晴便插话进来:“你们在说什么了?”
宋锦绣没想到凌晴也在,她白着脸转身,沉默不语的同凌晴行礼之后,便匆匆忙忙离开。
凌晴瞧着她越发清减的身影,张口道:“宋锦绣变得可真多,以前她可不是这般斤斤计较的人。”
“她一直都是,只是比较会掩藏罢了,可惜夫家生活不如意,哪里还能掩藏了?”宋以歌转了个身,背靠着树干,瞧着今儿盛装打扮的凌晴,笑了下,“小嫂嫂,这一身尤其好看。”
“你能的放下?前尘往事既往不咎?”凌晴又问。
宋以歌笑了笑:“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况且你瞧二姐如今这般模样,明明是个大家闺秀,可却变成了一个为生计奔波的妇人,后宅中备受刁难不说,一旁还有自己夫君的红颜知己虎视眈眈,日子已经过得很辛酸了,我又何必雪上加霜,在做一个恶人了。”
“那宋横波了?”
“她?”宋以歌抿着嘴角轻轻笑起来,“祖母临终前,叮嘱我要好生照顾她,我也应了,给她找了一个家风清正的好人家,可若是她不识趣,自个找死,我也没办法。”
凌晴奇怪的瞧了她一眼:“听你这个口吻,你好像很笃定她会出幺蛾子。”
“小嫂嫂,你听过民间流传的一句俗话吗?”
“嗯?”
“这狗改不了吃屎。”她抚着鬓角笑,“人也一样。”
凌晴极少从宋以歌的口中听见这般刻薄的话,在她心中,她也一直都觉得宋以歌气度其实还挺大的,却不曾知道,算计起人心来,她也惶不多让。
她拉着宋以歌的手,本还想在问详细些,宋以歌却突然觉得头晕的厉害,当即腿脚一软,直直的就倒在了凌晴的怀中。
凌晴大惊,立马紧张起来,拥着她,喊着大夫。
不多时,在后院的女眷便全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一人一句的说着,最后还是凌月当机立断,将她送回了院子中。
屋子里,宋横波倚着窗扇,瞧着庭院中的一番动静,冷冷地勾了勾唇角,看向了一处角落:“人昏了。”
一道黑影慢吞吞的走了出来:“四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我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可不是宋以歌那个傻子,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宋横波冷笑,“不过这个未来的夫君,也是她亲自挑的,想来心中对他也是挺满意的。”
“既如此,我何不成人之美了。”
男声朗朗一笑:“宋四姑娘聪慧,无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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