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案子上的事,又或者是想拖延些时间,去藏一藏他的过分招摇。”
木景烛一语双关,曲幽荧怎会听不出来。
“怪不得他不让我们住到他的家里,怕是会看到更多更多不该被我们看到的东西吧!不过——”她站在宣福楼面前,看着金色的招牌,还是笑了,“狗改不了吃屎,人心只要一贪,即便再如何的掩饰,细节依旧会泄露一切。”
宣福楼一看就是用来招待贵客的地方,比不得县衙那玉山的尊贵,但也比起其他的地方,豪华了许多。
“啧啧,果然豪华呀!”曲幽荧眨眨眼睛,笑道,“他这就不怕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宣福楼是云阳乡最大的一间客栈,是用来招待来往此处的过客,毕竟这些年来,因地势的开拓,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云阳乡的生产也远远大于之前,若连个拿得出手的客栈都没有,这个地方迟早会被其他城镇吞并。”
“原来是这样?”
曲幽荧恍悟,她一直就奇怪,为什么云阳乡一个乡,虽然表面上是由襄陵镇管辖,却迟迟没有归入到襄陵镇的地界,原来存在着这么一个原因。
“所以——”木景烛带着嘲笑低头看她,“多读点书还是很有必要的。”
“你!”
曲幽荧看他大步流星的走进酒楼,气的牙痒痒的,正要准备跟进去的时候,突然听到街上传来的喧闹声。
她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往那处看去。
原本在街边吆喝做生意的人,还有那些上街逛游的行人,此刻都纷纷退到了街道的两边,给一个人让出了极大的地方。
“女人?”
曲幽荧眯了眯眼,看到一个全身上下都裹着黑衣的女子,正一步步极慢极慢的走在街上。
她发色和衣服极黑,衬着那张脸惨白如雪,一步一个脚印,似乎口中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听到边上有些许动静,就停下脚步,转头望去,然后看着那些人,露出诡异的微笑。
“哇——”
一个小孩子,因被她看了一眼,就吓得大哭起来,他的娘亲就立刻蹲下身,抱起孩子,转身飞快的离开了那处。
她还在么一动一走,周围的很多人,都纷纷离开,瞬间只剩下几个做生意的小摊贩还留在远处,但也都是远远地躲着。
“你在做什么?”
走进宣福楼的木景烛察觉曲幽荧没有跟上来,所以又折出来找她。
曲幽荧伸手指了指还在街上行走的女子,“大家好像都怕她。”
木景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恰好那女子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正往这边望来,嘴角勾着,保持着那诡异得令人全身发颤的笑容。
曲幽荧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木景烛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将人护住,不发一言。
倒是女子见两人并不害怕她,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她迟疑了半响,然后脚步轻微转动,似要往这边走来。
可这个时候,早他们进入宣福楼的衙役小王走了出来,看到那名女子,顿时一惊。
“两位,客房已经安排妥当,还请两位进去休息,热水和饭菜已经让人准备了。”
木景烛没有理会他,目光依旧看着改变了主意后继续朝前行走的女子,等她走过他们跟前,只看得到背影的时候,他才问,“此人是谁?”
“这个、这个——”
小王支支吾吾的,很明显是知道又不太想说。
木景烛眸色渐寒,语气也染上了一丝厉色,道,“此人行为如此诡异,让众百姓如此惶恐,你身为衙门捕快,却不问不管明知不说,是不是想让我办案的同时,一起治一治此处的治安!”
小王本就是个小捕快,是师爷不在,所以算是临危授命,本想是送到这里就结束的,却偏偏出现了她。
他现在可算是骑虎难下,说不说都是个错。
“好,你若不说,我现在便去寻赵大人,讨个明白。”
“别别别。”小王慌张的上前拦住他的步伐,看了眼那名已经走了很远的女子,很危难的说,“此人名叫如云,正是前段时间嫁给梁家死掉的儿子的女子。”
“呀!原来是她?”曲幽荧惊呼,“是因为七日死一个人的关系,所以大家都怕她吗?”
“是的。”小王说,“所以大家都很害怕她。”
“那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她怎么看都是一个弱女子吧?”
“不知道。”小王摇摇头,反正已经说了个开头,他们也是早晚会知道的,所以不再多做隐瞒。
“仵作验尸,说有的是窒息死的,可偏偏每一次如云都有不在场的证明,虽然大家都很怕她,但总有人走出来为她做人证。所以此案扑朔迷离,诡异的很,老爷也是整日担惊受怕。”
“他还害怕?”
曲幽荧轻笑,并不掩饰嘲讽。
小王却并不介意,也没有过分的护主,只是解释道,“是真的,因为老爷收到了一张死亡请帖,说下一个死的就是他,而时间正是后天的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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