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屋子并不大,除了必备的桌椅外,没有多余的摆设。而且窗户都被木条封死,大门一关,屋子就陷入了黑暗中。
蜡烛的烛火缓缓亮起,逐渐照亮了这个不大的屋子。
如云熄灭火折子,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两杯水,分别递到两人面前。
“家里没有茶叶,只有才烧好的水,希望两位不要介意。”
原来她刚才是在烧水?
曲幽荧盯着桌子上的茶杯,并没有喝,只是和木景烛一样,在如云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木景烛不开口,曲幽荧又好奇如云刚才的话,忍不住便问,“你是如何知道我是女子的?若我没记错,我们才见过一面吧?”
“是见过一面,而且姑娘的易容术很厉害。所以我并非是从你的外貌上,知道你是女子的身份。”
曲幽荧听得越发好奇了,“那是从何处?”
“此行我们前来云阳乡,在襄陵镇里,除了我爹,就只有白丘与当时正好来寻我的李竹和张宁知道了。白丘自然不会多言,而李竹和张宁二人中,张宁是江南人氏,安和村是他的家乡。所以她必然和张宁认识,经他之口,知道何人何时会来到云阳乡。”
曲幽荧听得木景烛这番话,是恍然大悟,如云则笑容更深了。
“不愧是襄陵镇第一神捕木大人,如此——”如云突然在木景烛面前笔直的跪了下去,她脸上带笑,眼神却格外的坚定,“木大人,还请为民女洗刷冤屈。一切都是周青做的。”
“周青?”曲幽荧惊了一惊,对周青刚才的话,她并不觉得有问题,更何况,周青回忆的时候,神色变化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你确定?”
“确定。一切都是他逼迫民女所为。”
“既为逼迫,他是用什么来威胁你的?”
“民女的生命。”
如云从地上站起来,伸手毫不犹豫的解开了衣带,曲幽荧见状,立刻伸手挡住木景烛的眼睛,“我帮你看就好了。”
对于这个本能的举动,木景烛并没有拉开,他反而非常喜欢她有这份自觉。
唇角微扬,他压着笑意,低低的说,“好。”
曲幽荧一边伸手遮住木景烛的眼睛,一边看着如云脱下了外衣。
“怎、怎么会这样?”曲幽荧震惊,但还不忘给木景烛解释,“她的身上布满了条索状的红线,而且好像有虫子在她的皮肤下……游走?”
“这是蛊毒。”如云笔直的站着,神情带着苦涩,可苦涩中,又饱含着恨意,“他为了让我听话,对我下了蛊毒,并且控制着蛊虫的行动,只要蛊虫不啃食我的五脏六腑,我就不会死,但若是我不听话,他就让蛊虫咬我的血肉。”
她说着背对身去,接下了背后的纱布,在后背上,有一大片的皮肤,是从里面开始破溃的,即便上了药,也不见好转。
这是曲幽荧第一次见到蛊毒发作,所以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看了眼身边的木景烛,她对如云说,“你先穿好衣服再说。”
“好。”
等如云穿戴整齐,曲幽荧才移开了遮挡木景烛眼睛的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脑海里不知觉得回想到上次杨婉儿欲对她下蛇骨毒,据说也是蛊毒的一种。
“苗疆的蛊毒的确霸道。”木景烛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波澜,神色依旧平静如水,连着声音也毫无起伏,“但周青若是会这么霸道的蛊毒,要杀人岂不是更简单?”
如云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
她笑着说,“木大人这是不相信民女的话?倘若他真的以蛊毒杀人,便无法将一切都推到阴灵作祟上,一旦证实是人杀人,便是坐牢的死罪。若为阴灵杀人,我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说词,与他而言,更是毫无关系,他又何乐不为呢?”
“但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你是——”曲幽荧本来想说是凶手,但这件事上,如云有不在场的证明,顶多是嫌犯,所以她换了个词,“罪魁祸首。”
“是呀,他肯定是处处维护着我,要么就是对我回来的事只字不提,也不会将梁氏的死归咎到我的身上。”她说到此处,抬眼看了下木景烛,眼底带笑,“不知我说的可对?”
木景烛的视线从如云的身上,慢慢上扬,正对上她的眼神,黑暗对上黑暗,并没有激起任何的火化,两边都是如此的平静。
然而,木景烛就说,“可你却是隐瞒了流浪汉的死因。那个黑色颜料,是你替他画上去的。”
他尾音不带任何疑惑,这话是十足十的肯定。
如云怔松了一下,随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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