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嗡。
呼咻——
这是其中一道通往大邱的道路,偏僻且崎岖,能够负荷不多的车辆。
精密地复杂穿缠在城市中的华岩路,是大南半岛重要的交通动脉之一,以及——现成为了地下racer们的乐园。
把视线拉高,从山顶往下,路途蜿蜒曲折,小弯连着大弯,毫无规则,山路复杂多变。
自从上次的事故后,更是加强了保护杆的强度。
但再好的保护措施,也挡不住别人作死的节奏。
“frighting!!”
“超过去!”
车速到达一定程度时,哪怕从极远处而来,给人的感觉都是呼啸而过,宛若飞驰的人生。
三两成群聚在道路边,达到兴奋的顶点时,他们大胆地探出身子,挥舞着从身上取下的上衣,露出迷人得让人血脉喷张的娇躯,其嫩白的身子,距离危险仅有咫尺。
哪怕只是听着引擎的声响,她们都能达到那种极度刺激的感官享受。
汽油味,引擎声,车体飙起后扬起的灰尘,这就是速度与激情。
“哇唔——大发!大斗啊,后面的家伙只能看到我们的车尾灯了,阿尼,好像连灯都看不到,只能闻我们的尾气了,你怎么做到的?”
“玩车不难,难的是在生死之间的选择。”
“噢!等等等,死了!呀呀,太近了——真的要死了……弯道!减速!减速!”
身边是咋咋呼呼的亲故,前方是映入眼帘的死亡急转弯,外号“大斗”的男人,眼神依旧淡然,面对生死的威胁依旧显得波澜不惊。
他被一些人称为传说,其实对他而言,玩车再简单不过,抛开技巧而言,不过就是把脚交给油门,把双手交给方向盘。
在生死之间,以差之毫厘的方式与死亡擦肩而过。
轰——
轻踩油门,保持一个最佳的速度,不快,但一定最合适,也就最理想。
滋——
只是提前预判角度,一个漂亮的漂移,在别人犹豫要不要减速的零点几秒,他就过了这道弯,这一难关。
一点一滴的积累,生死之间的地零点几秒,最终将决定胜利的归属。
轰!滋滋滋——
一阵巨大的轮胎摩擦山路的声响彻整座云顶,杆子拉上,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漂移的车影缓缓地出现在半山腰。
早已甩开身后的兰博基尼,握着方向盘,外号“大斗”的男人其沧桑的面容之下,是一颗追求刺激,向往自由的心。
扯了扯嘴角,是对后方那辆兰博基尼的不屑,好似这些富二代的脑子里,跑车除了兰博基尼就是zonda cinque。
“呕——慢点……反正后面的蛀虫们追不上,呀……呕!”
轻轻瞥了一眼身边干呕的朋友,大斗无奈地摇摇头。
这也是个有钱的主。
大斗驾驶的这辆改装过的rohens-coupe,纯双边四出排气管,像其主人的性格,张扬的突出车尾,恶趣味的还加上了熏黑尾灯和碳纤鸭舌尾翼。
改装的风格带有大南半岛人独有的偏好。
如果不是两人自初中起,就是好朋友的关系,他绝不会驾驶如此low的车,还来与人幼稚的斗车。
他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当人做一件事情的目的是想要求快的时候,就代表自己对这件事情已经失去了兴趣,想要快点结束它。
没有悬念的比赛,让人颇感无聊,大斗放开油门,让车速缓缓的降低了下来。
副驾驶的那位明显的感觉到了异常,因为他突然间不想吐了。
“呃,你干嘛?”
“太无聊了,给人一点希望吧。”
“有够恶劣的。”
后方的兰博基尼如愿以偿的超车,一闪而过的画面中,模糊的能够看清驾驶人睁大双眼,一副不可思议又兴奋异常,甚至夸张狰狞的面容。
虽然对自身的实力早有自知之明,但还是想不自量力一次,大不了就是输而已,下次再改装一辆性能更好的车就行了。
这就是有钱人盈余的心态。
但是最让两人感到荒唐可笑的是,一闪而过的兰博基尼身后不远处,竟然还跟着一辆粉红色的小摩的。
驾驶小摩的的是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大冷天还身穿衬衫的大男孩,其最惹人注目的是,不仅是戴着耳钉,帅气的手上更是纹着个性的纹身,看起来甚为的叛逆邪气。
露出的笑容尤其夸张,神态肆意又张扬,那尖笑声说不出的刺耳吓人。
”哈哈哈,爱情?缘分?搞笑呢,当你认真的时候,你就输了——帕布!!”
江东植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所有行为,都是再模仿那个夜店里只有一面之缘的小痞子!
他憋屈,难受,但现在这种情绪在渐渐的消失。
原因无他,此刻,他觉得自己已经超越那个人了,就像先前自己的行为简直就是艺术,更是自己挣脱开那个“痞子”,作为他影子的开始。
怎样做的?
他不过就是根据借由网络的桥梁,知晓了女孩是个自卑敏感的女孩子,以此对症下药,嘘寒问暖,赞扬表扬,正能量简直满满。
他扮演的,就是一个“知心温柔”的长腿欧巴罢了,结果这女孩就这样上套了。
在江东植眼里,什么是感情里的哲理,女人?!女人不过就是一群上一秒说爱你,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的婊子!
那就别怪自己做个人渣了。
他才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就是下作无耻,因为——艺术简直就是揭露哲理的谎言!
可惜,在他下药的时候,那个网上认识的女孩始终不肯接过那杯醇酒,而是盯着那杯酒许久许久后,才轻声说了一句:
“我不喜欢未成年的孩子喝酒。”
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是不喜欢的事,她的表情却忍不住的露出些许笑意。
在吃饭的那段时间里,这是她唯一的真情流露,说实话,笑起来好看极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笑容却让他下意识地感到不舒服。
就像是一种讽刺,衬托出自己的丑陋,简直不可理喻!
恼羞成怒之下,他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趁她上厕所的时候,先找个由头让她放下包。
她当然不怀疑值得信任的长腿欧巴。
江东植这才找到机会,把她放于座椅上的包打开,取走车钥匙,再把手机钱包一并偷走,这还不算完。
其艺术就在于最后的画龙点睛,离开前,他果断地点了一大桌昂贵至极的菜肴,才肯善罢甘休。
“哈哈哈——”
他肆意的笑着,甚至笑出眼泪,他身后载着一个不断挣扎,脸色恍惚,也在咧开嘴抽搐地笑,只是下一秒又皱眉翻着白眼的怪异女人。
如果仔细辨认,能够发现女人的双手是反绑在身后的,因此只能紧紧靠在大男孩的背后,随时会飞出去的恐惧,让她不得不用牙齿咬住他的衣衫,看起来可怜又可悲。
江东植无疑是兴奋的,冷咧的风在速度的加持下,甚是刮人生疼。
加上后座那个以前瞧不起自己,现在又被自己“征服”的女人,这股疼痛以及两团软软的触感,很快就激起他的兽性,反而让他产生一股极度异样的快感。
他高举右手,时不时甩着代表前方兰博车主的队旗,一边大声尖叫:
“fuck——第一!第一!”
那癫狂的模样,像极了影视剧里摇旗助威的狗腿子。
让人颇感生厌。
这荒唐可笑的一幕,就眼睁睁地发生在了大斗和崔民秀的眼前。
“哈,太搞笑了,他们以为赢定了?还有这个脑袋装屎的疯子,是装太多堵住了吗?阿西吧,这是比赛啊!真的是,在干什么呢?!”
“哈,有意思。”
大斗没有附和身旁亲故的污言秽语,相反的,他忍不住笑了笑,稍微提起了点精神。
这就是他不喜欢参与这些门外汉比赛的缘故,犹如过家家的游戏,幼稚又可笑。
就在他玩性升起的时候,大斗突然打了两下闪光灯,这是地下规则中的其一暗号,示意让开。
但让他瞠目结舌的是,那辆车反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以一击神龙摆尾的操作横于车前,直接掉头就跑。
因为前方突兀的出现了一辆全身哑黑的社会车辆对向驶来——竟然是一辆极其独特的轻骑。
——
“昭妍到底在哪?”
“昭妍欧尼去哪了?”
一前一后,两道声音响起。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57086/17645361.html